“……他们没救了。”盗天下低声道。
“所以你想把他们都杀了是吗?”
我就知道!
“为了没感染的人,已别无他法。”
“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简直要笑了,“你这么做,想过王上了吗?”
“所以我才让王上离开。”盗天下面无表情,“这样便是我个人的行为,与王上无关。”
“你是王臣,你的行为与王上无关?”我忍不住嘲讽了他一句,“就算你这么说,你觉得王上会让你抵罪吗?我告诉你,就算你将罪名扛下来,王上也会替你背锅,保下你。但从此,王上会对你心存芥蒂,你的仕途到此为止,你改变妖市的理想也就此凋亡。因为王上认为你缺少仁爱之心。”
盗天下也维持不住冷漠的表情,他的脸上浮现出愤怒。这愤怒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无能的自己:“我能怎么办?我们对他们的病痛无能为力,我们不动手,也不过是让他们徒增病痛,还不如让他们就此解脱。若要恨,便恨我一个人,我给他们偿命!”
“他们让你帮他们解脱了吗?即便是身患重病,他们依旧在求生!即便痛苦,即便看不到希望,他们依然坚持。他们在战斗,而你想让他们不战而逃。”我几乎是指着盗天下,跳脚道,“我告诉你,他们不放弃,我就不会放弃!我不仅是王上的臣,我还是妖市的相!”
今天便是要动手,我也不会让他就这么蛮干!
虽然应该打不过,但只要闹出动静,王上一定会来。只要惊动了王上,盗天下的计划便破产了。因为只要王上知情,便甩不掉杀百姓的嫌疑,必然损伤王上的威望。盗天下不会这么做。
“这和他们的意志没有关系。”盗天下固执己见,“疫情汹涌,一旦扩散便是滔天之祸,不能因为少数人让妖市所有百姓承担风险。”
“多少人算少数人?一人可以牺牲,十人可以牺牲,是不是有一天,一千人,一万人也可以牺牲?妖市是所有人的妖市,无论风险还是安逸都属于所有人。”
太激动了,我需要冷静一下,这样争执没有意义,没有看到有效的处理方式前,盗天下不会改变他的态度。而我要做的,就是想出有效的方法。
“尚书,这件事由本相亲自处理。”我冷静下来,对盗天下道,“本相即刻便会安排下去,若是十天内疫情不能控制,本相赔命。”
“……若是你的方法不行,岂不是要牺牲更多的人?你便是赔命又能如何?”盗天下也叹了口气。
“你便知杀光他们就可以控制疫情了吗?若是有未发病的疫病携带者,被你的手段吓住了,躲起来,什么后果你自己可以想!那些死者的家属也必定怨恨难平,这便是影响妖市稳定的隐患!再万一,我们能找出办法呢?你给死者赔命又能有什么用?前人找不到,我们就一定找不到吗?!”
未来到底会怎样,谁又知道?所谓未来,不都是创造出来的吗?
“就这样吧。”我定了论调,“不然就动手。”
“……但愿你是对的。”盗天下终于松了口。
“我回去处理这件事,但有件事要你处理了。”强行达成共识,我们两又恢复成一对塑料队友。
“你说。”
“疫病爆发总有原因,何况时间还这么巧合。还有那把香,竟然能抵挡疫病。有两个思路。”我转了两圈对盗天下道,“其一、那个女巫故意引我们来此地处理疫病之事,目的不明。其二,那把香能短暂抵挡疫病,并不寻常。说不定与解决之法有关,也有可能与幕后黑手有关。这两件事都要你去查,我抽不开身。”
“我明白了。”盗天下点点头。
我们走出来,正看见龙戬坐立不安。
“如何?”
“回禀王上,疫病情况严重,具体会如何臣等也不好说。”我对龙戬禀报这次协议结果,“此次危机是微臣失察,请王上降罪。”
“……那便罚你全权处理此事。”
“多谢王上。此事微臣已有腹案,还需要耆老协助。”我转向耆老,深深一礼,“此事是我等失察,御天弧忝为百官之首,罪责难辞,本相代百官向老人家请罪,还望耆老不计前嫌,协助我处理此次灾变。”
“确实是你们的错!”耆老愤愤然说道,“知道认罪,证明你还有点良知。我会盯着你,若你做得不合格,你便以死谢罪吧。”
我:……这老头果然还是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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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戬和盗天下先回坐镇王城,我留在北区处理疫病。我应该感到害怕的,毕竟这个病没得治,传染性还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自己绝对不会被感染的迷の自信。
难道因为我是一缕幽魂?
等等,我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一抹幽魂?
算了,这无关紧要的未解之谜先放一放,迫在眉睫的正事要先做好,不然就要以死谢罪了。
由衷感谢伟大的国家,让我至少可以依葫芦画瓢。
“为应对疫病爆发,妖市公共卫生所建立,面向全妖市收容患病者。以下是紧急卫生安全条例:
第一,所有患者全部强制隔离,为了公共安全,所有意图离开者,两次警告后,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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