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催促福尔摩斯先生继续说下去。
&ldo;这种牌子,是……是……&rdo;他顿了顿,说,&ldo;就是苗寨一个很奇特的家族所独有的,湘西赶尸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原本是一个汉人家族,世代行医,后来行走江湖游诊到了苗地,就在当地安家立业了,并且改姓苗。他们综合当地的一些蛊术,再辅以自己根据药理研制的特制草药,就这样产生了&lso;赶尸&rso;这一独特、邪门的技法。原来他们的这种技术只传自己家族的人,而且还传男不传女。后来随着家道中落,也开始招收外姓和外族的徒弟。每一个他们门下的弟子,都会有一个特别的铭牌。&rdo;福尔摩斯先生再次指了指手里的那个东西,说:&ldo;就是这个。&rdo;
&ldo;齐万福就是湘西赶尸门的弟子,他学过赶尸术,而且刚好在近段时间还到过酆都。而酆都的张村又在这段时间里连续发生赶尸杀人伤人事件,我们还遭受到过他们所赶尸体的袭击,且受袭地还是建在齐万福家祖宅上面的房子。所以,齐万福就是毒杀张老头,然后赶其尸吓死张顺英夫妇、郭淑芳,还劫走张瑞恒的凶手?&rdo;听了福尔摩斯先生说的那些,我理了理脑子里的思路,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福尔摩斯先生点点头,单手托着腮帮子说:&ldo;他只是这个庞大犯罪团伙中的一员,可能负责赶尸吓死人这一块,就是他着手行动的。至于毒鸩张老头、两个被挂在树上的恐怖尸体‐‐其中一个还远在英国朴茨茅斯、张瑞恒的失踪,跟他也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干的。
&ldo;不要忘了,在江心吩咐老船夫暗算我们的人,按老船夫描述的,可不是个留寸头的胖子。还有那晚在村口跟踪你们的那个人、我们回去的时候从房子里四散跑走的那群人、在重庆跟踪我的人,以及,杀害齐万福的人。这些人是谁,我们完全不知道。&rdo;
在前面掌方向盘的邢所长,因为不明就里,听到这儿嘴巴已经张得老大了,不知道这会儿眼睛还有没有在看路。
瑞恩也皱起了眉头托住腮,说:&ldo;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呢?&rdo;
&ldo;先等林朝晖医生的化验结果,还有,&rdo;福尔摩斯先生又拿起了照片,指着说,&ldo;齐万福身边的这两个外国人,将是本案的关键。&rdo;
说罢,福尔摩斯先生便仰头靠在车子的椅背上,喃喃地小声说道:&ldo;在这儿没有发现张瑞恒的尸体,也没有任何小孩子的东西,那么,他多半还活着。&rdo;
03
晚上,我们三个人正在旅行社一楼的餐厅里吃饭的时候,白天见过的那个林朝晖医生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四处扫描了一番,很快便看到了围坐在窗户边上桌子的我们。
他径直往我们走了过来,边走边说:&ldo;邢副所长说你们在这儿下榻,可让我好找。&rdo;
我站起来说:&ldo;原来是林医生啊,辛苦了,没吃饭吧?来,坐下一块儿吃。&rdo;忙搬了个凳子挨着桌子摆上,边给他倒上一杯生啤,边让服务员给加一双筷子。
他推辞了一番,还是坐下了。也没有多寒暄,你一杯我一盏的,筷子伸出来回间,就聊到了正题。林医生说:&ldo;下午的尸检和化验报告出来了,这不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们了。&rdo;
&ldo;谢谢。&rdo;福尔摩斯先生放下筷子,看着他,说:&ldo;说说。&rdo;
&ldo;死者齐万福,男性,43岁,死亡时间是中午11点40分左右,确实是死于药物中毒,致死的药物是氰酸钾‐‐大多数投毒案都是用的这种药物,见效快,入喉即死。脖子上有指甲抓过的痕迹,这与齐万福本人指缝里面的皮屑一致,可见脖子上的爪痕是他自己抓挠造成的。身上再无其他明显伤痕,致命药物是掺杂在桌上那药瓶的药片里的‐‐那瓶药只是镇定剂,被人做了手脚,掺杂进去了氰酸钾。药片只有少量进入肠胃,大多数都滞留在喉腔部位。&rdo;林医生快速地说道。
&ldo;那,现场的证物化验,有什么结果吗?&rdo;福尔摩斯先生抱着手,斜靠在椅背上询问道。
&ldo;死者脸上,沙发上存留有大量指纹,但是均是死者本人的,另外阳台上有另外两个人的指纹‐‐你们几位当时没有碰死者和阳台栏杆吧?&rdo;林医生突然问道。
&ldo;没有,我保证。&rdo;我抢答道。
&ldo;嗯,没有,我爬上阳台的时候是用的雨伞钩。&rdo;说着,福尔摩斯先生还把手里的伞举起来扬了扬。
&ldo;哦,&rdo;林医生接着说道,&ldo;你给我的那片树叶上挂着的线头化验结果也出来了,是聚酯纤维的成分,我们常叫做涤纶,经烧碱处理过,耐酸耐碱,强度大、耐磨性强、弹性好,耐热性也较强。这种布料我国没有自主生产过,原产地集中在美国和英国,主要用于制造部队的军需物品。&rdo;
&ldo;嗯?&rdo;听到英国产还是军用的,瑞恩来了兴致,他扯着自己的制服插嘴说,&ldo;林医生,那你能看出来是不是像我这种衣服的材料?&rdo;
林朝晖摇了摇头说道:&ldo;不,不是一个种类的,虽然都是纤维制品,但是你的这个是尼龙,而那个是涤纶。&rdo;
&ldo;哦。&rdo;瑞恩若有所思地趴在桌子上,托起了腮。
&ldo;听邢队长说,你们是沿路追踪一个案子到这里的,一路还去了伦敦、朴茨茅斯、酆都等地调查,而且是英国联邦政府和我国公安部特别调配的。今天这起凶杀案只是你们调查的那起连环案中的一环,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rdo;林医生主动请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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