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esp;&esp;“我会努力说服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言淼心里并无底气,可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esp;&esp;就算说服不了又如何呢?难道父母真会用刀架脖子上逼着她结婚吗?
&esp;&esp;就算母亲会因此忧思难眠,难道为了母亲的病情她就该什么都听父母的?她活在这世上究竟是为了谁?仅仅是为了报答父母的恩情和爱意吗?
&esp;&esp;这一刻,她或许真的大逆不道,可心里某个地方却像是突然挣脱了桎梏,生出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
&esp;&esp;今天的雨实在太大,不用出去都能想象得到交通会有多拥堵。言淼在群里和父母说了别出门,她和宋遇宁继续照顾外公,然而晚饭时间宋悦和言文彬还是拎着做好的晚饭来了。
&esp;&esp;“没拿你们俩的,赶紧回去吃,我放保温箱了。”
&esp;&esp;“从高架上走吧,城里都堵死了,晚上我和你妈就不回去了,明天你俩也别来了,后天还得上班上学,就在家好好休息。”
&esp;&esp;看着疲惫的父母,那股熟悉的愧疚感又一下涌了出来,但这一次,言淼不再犹豫了。
&esp;&esp;孝顺父母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了父母让她献出自己的生命她都不会迟疑,却唯独不能再按他们的期待去过接下来的人生。
&esp;&esp;离开病房前姐弟俩和外公告别,外公什么都没说,吃了几口晚饭便说困了想歇会儿。他吃的药的确会让他产生困意,姐弟俩心里却也清楚,他还在想着下午那些问题。
&esp;&esp;他们是真的很残忍,让一个病痛中的老人去接受这些东西,可事情走到这一步,除了面对,别无他法。
&esp;&esp;“我们这样的人,应该……要下地狱的吧?”高架上同样堵成一片,外面鸣笛声刺耳,言淼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落下的雨珠,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esp;&esp;“该下地狱的是我,不是你。”宋遇宁靠着窗户,愣愣地看着右侧的车子,许久后才喃喃道,“我有个学长,他爸癌症去世了,去世前还在逼他和女朋友分手,他不敢不听,后来,自己把自己折磨疯了,现在还在休学,听说都自杀好几次了。”
&esp;&esp;所以,就算下地狱,他也必须跟外公说那些话。
&esp;&esp;言淼又笑了笑,转头看着她:“下地狱也不怕,反正,有你陪我。”
&esp;&esp;保温箱里的饭菜还没凉,姐弟俩在餐桌旁静静吃完晚饭,宋遇宁收拾厨房,言淼一个人去洗澡。
&esp;&esp;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他们反而没有亲吻,没有做爱。
&esp;&esp;言淼明白,正是因为确定了她和他在一起的决心,宋遇宁才什么都没做。
&esp;&esp;之前,她总是反反复复地挣扎,无数次后悔,无数次食言,他心里害怕,便一个劲地缠着她做爱,拼命占有她,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她是他的。
&esp;&esp;如今,他的心定了,不用任何的亲密接触他也知道,他们在一起,以后都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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