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大人说：&ldo;一个有二十年驾驶经验的公交车司机。

&rdo;

&ldo;唉，世事无常。

&rdo;我觉得惋惜，但总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

我这才开始仔细思考颜童死亡之事，他跟我说，当时他在人行道上，公交车司机因为规矩比较严，通过人行道之前肯定会放慢速度，见到人直接停下来让行人现在走。

但是那车却越来越快。

我一开始隐隐约约想到了谋杀这个字眼，但很快否决了，因为我也找不出理由来解释为何有人要杀一个孩子。

后来我干脆就不想了，这世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我要一一想过去脑袋还不得爆炸了啊。

鬼差大人道：&ldo;那个公交车司机今天自杀了。

&rdo;

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用手掌捂住嘴巴。

越来越叫人难以置信了。

&ldo;警察调查过，出事当天，他没生病没吃药也没喝酒，好好的一个人，开了那么多年的车，过人行道的时候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加速，你说这像话吗？&rdo;

我问：&ldo;那个公交车司机……事后，或者说自杀前，说没说什么？&rdo;

&ldo;他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要加速，就仿佛，身体不受控制了一样。

后来警方查了公交车上的视频，也是一无所获。

只不过那一刹那，他的双眼忽然失了光彩，就像空洞一半。

但是他们只能把这归结为光线和角度的问题。

&rdo;

鬼差大人见我不说话，问道：&ldo;你有什么想法？&rdo;

我喃喃道：&ldo;双眼空洞无神，身体不受控制，就好像‐‐&rdo;我重新振作，才说出来那几个字，&ldo;被鬼附身了一样。

&rdo;

鬼差大人说：&ldo;我也是这个想法，但是没有确凿证据，不能妄下推断。

&rdo;

我说：&ldo;你去看了监控视频吗？&rdo;

鬼差大人摇摇头道：&ldo;没有。

没有保存，已经被覆盖了。

&rdo;

我叹了口气，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问：&ldo;那位公交车司机‐‐现在怎么样了？&rdo;我大概是知道答案的，但我并不愿相信。

&ldo;我找到他尸体的时候，他的亡魂已经不见了。

你应该知道，自杀之人‐‐&rdo;

&ldo;会变成厉鬼……&rdo;我轻轻吐出了这几个字，脑海里想的全是颜童那个小鬼的身影，心里隐隐作痛。

鬼差大人道：&ldo;没想到你都挺明白的。

&rdo;

我不说话了，像是忽然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问：&ldo;厉鬼，还能变成正常鬼魂吗？&rdo;

鬼差大人道：&ldo;唔，按照常理来说是不可能的，他们的结局一般来说就是以厉鬼的模样投入牲畜轮回道，也就是说，下一世，或者接下来好几世，他们都没有做人的机会了。

不过做牲畜也挺好，这样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rdo;

&ldo;你又没做过牲畜，怎么知道做牲畜好？怎么知道做牲畜就没那么多烦恼了？任人宰割难道挺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