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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最后几个字，竟被他说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茶几对面坐着个穿夏威夷风格花衬衣的小老头，须发皆白，带了副能遮住半张脸的黑色苍蝇镜，看不清眉目。他没接那份文件袋，而是笑眯眯地说：&ldo;好说，你看我像不认真做事的人吗?长寒‐‐&rdo;

声音高扬，屋内应声走出个端正的年轻人，明明已经六月，他那身改良款的中山装仍是将衣扣扣至最顶上一颗。

&ldo;师叔。&rdo;

&ldo;你过来，把这份档案拿去。&rdo;小老头招招手，&ldo;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听警察叔叔的，&lso;务必认真对待&rso;。&rdo;

年轻的&ldo;警察叔叔&rdo;涵养练得不到家，一听他那个招猫逗狗一般的语气就火了：&ldo;大师!十八条人命，这不是儿戏!&rdo;

小老头&ldo;嘿嘿&rdo;一笑：&ldo;怎么，瞧不起我师侄?先说好，我们叔侄两个可不是你们那什么劳什子的&lso;有关部门&rso;的人，要不是早年跟你们局长有点交情，这事求我我也不会接的。这样吧，要是你们对我师侄不满意，就自己去查，好吧?我也不留你们了，长寒，送客。&rdo;

&ldo;是。&rdo;

谢长寒微微躬身作揖，随后站直了，步伐端正地朝门口走了一段，转身对沙发上的两名年轻警官做了个送客的手势：&ldo;两位，请吧。&rdo;

&ldo;走就走，我们……&rdo;

那年轻的警官气急了，正准备&ldo;大放厥词&rdo;，他身旁那位从进门起就始终一语不发的警官突然开了口：&ldo;葛先生，您说笑了，这事但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我们也不想交给别人来查。这些人的死因太过离奇，已经超过了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我们局长说了，放眼整个江盈市，这件事只有您能办。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您送档案的，至于您想怎么办、交给谁办，我们俩都管不着。小张还年轻，气盛，若有冒犯之处请多担待。&rdo;

说罢，他给那小老头鞠了个躬，扯着小张往外走。

&ldo;东西既已送到，我们俩就先回去上班了。&rdo;

&ldo;杨哥，真就让他们……&rdo;小张还想挣扎。

杨哥目不斜视：&ldo;你给我闭嘴。&rdo;

……

谢长寒领了他师叔的命令，亦步亦趋地将二位警官送到门口，这才转身返回。

客人不在，葛清夕跟屁股上点了□□似的，&ldo;噌&rdo;一下跳起，用青蛙的姿势蹲在了沙发上，接着摘下他那副戴上就不见脸的大墨镜，抓起茶几上的档案袋拆开。

&ldo;长寒过来，看看这些档案，有什么头绪没有?&rdo;

谢长寒叹了口气：&ldo;师叔，君子有三态，&lso;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rso;，您又不端庄了。&rdo;

葛清夕听他&ldo;之乎者也&rdo;的就头疼，抬头便骂：&ldo;闭嘴吧，都二十一世纪了，能不能学学现代人讲话?&rdo;

……说得好像这里有谁是二十一世纪出生的一样。

谢长寒无可奈何地走到沙发旁坐下，细细看起了那份档案。

三个月内，五起命案，五户人家被全灭，十八条人命，死因无一例外全都是&ldo;大型动物噬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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