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像是被一把大火烧过一般。

吴邪顿悟，根本还是同一个地方，不过是时间推后了一些。

那个时候张起灵推开内堂的门，原应能启动奇门遁甲，但是鬼婴的影响将他们带回了原地点，也再一次的改变了时间。

祭台早已烧毁一空，地板残缺斑斑，那些高雅华贵的摆件连影子都找不到。

张起灵不像吴邪那样到处查看，就安静站在原地，似乎和黑眼镜一样守着那只破碗。

屋顶漏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碗里清脆空灵，好像真的有某种不可说的意义。

吴邪一想，方才起火前那个大气庄重的屋中并没有漏水的毛病，难道非要间破房子才行，长夜沾湿何由彻?

他凑近去瞧，那碗里接的也只是普通的雨水，不香不臭。

&ldo;要等它盛满吗?&rdo;吴邪问，他已被一通混乱的变故折磨得没了脾气。

&ldo;你渴了?&rdo;黑眼镜做出为难的样子，&ldo;可是只有一碗水，我们没法分。

熬一熬吧，也许过半年就能出去了。

&rdo;

这是唯一的水资源?吴邪听他说得语焉不详，觉得那彷佛是最后通牒，心里生出一股模模糊糊的害怕。

但说到底，这瞎子的话还指不定有几分故弄玄虚，吴邪便看着他不咸不淡回应说：&ldo;不要紧，还可以喝尿。

跟外面漏进来的雨水相比，你自己的东西细菌更少。

&rdo;

黑眼镜脸色一下变得古怪，呛不出声。

吴邪继续慢悠悠说：&ldo;雨水其实很脏，感染率非常高，你不如喝点别的，还能根据味道诊断自己的肾功能，一举两得，科学求生……&rdo;

黑眼镜原先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吴邪不按套路出牌，反而来恶心自己。

情急之下把张起灵拉来作挡箭牌，&ldo;行行行，你先跟哑巴说，看他用不用你的科学求生法。

&rdo;

张起灵在一旁听他们唇枪舌剑，就好像听戏似的，抬头看了一眼吴邪。

表情仍很淡，不过眼神放松下来，似乎听懂了刚才的捉弄。

哪怕那不是一个高雅的笑话，也柔和了某个棱角。

吴邪心说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相声演员。

&ldo;可以拿出来了。

&rdo;张起灵转脸对黑眼镜淡淡道。

黑眼镜从包里掏出之前用过的那个东西，打火机一点就着，开始忙活正事。

吴邪见火苗里像是裹了一块燃料，就问：&ldo;固体酒精?&rdo;

&ldo;别用那些凡夫俗子的东西来比较。

&rdo;黑眼镜一笑，隐隐显摆道：&ldo;犀角，知道吗?&rdo;

犀牛角，燃之，则通鬼。

吴邪听说过这类传闻，&ldo;能让那小家伙显形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