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倒也慢慢静下了心。

顾菀偷偷抬眼望了望他，抿唇一笑；又埋下头，继续看起了手中的杂记。

&ldo;主子……&rdo;正打算进殿内询问的秋嬷嬷前脚踏进殿门，刚出声就见到了这幅场景，不由会心一笑，忙收了声，又退了出去。

这一日的空闲，就在二人这般偶尔看看对方、时不时拉个小手的寂静安好中过去了。

……

&ldo;主子，快起来，贵妃娘娘召见，昭阳宫琼枝姐姐已在外头候着了。

&rdo;

这日，天色方蒙蒙亮，徐丽仪就被宫人唤起了。

一听是昭阳宫，她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她早就有准备会有这一天了，在决定那么做的时候。

一切，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她施施然起身，脸上没有半分着急，要宫人替她仔细地更衣梳妆，也不管她们脸上神色多么急切惊慌。

直到确定了自己的妆容没有丝毫差错，徐丽仪才搭着宫人的手出去。

琼枝见她从内间出来，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笑着行了个礼道：&ldo;见过徐丽仪，我们娘娘有请。

丽仪请吧。

&rdo;

徐丽仪露出怯怯一笑，微点了下头，与琼枝一道往昭阳宫行去‐‐

就在她们去昭阳宫的时候，前朝早朝上，熙承帝看着底下红着眼狠狠瞪着徐家人的于侍郎，喊冤的徐家大爷，与面如土色的几个世家子、大臣，就像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眸底凝着寒冰，不见半丝波澜。

随着一声尖利的&ldo;退朝&rdo;，徐家命运就此定局；而史册上震惊朝野的&ldo;谋逆案&rdo;，也在宣靖十年初春的这个早朝，开始拉开帷幕。

……

昭阳宫中，徐丽仪向顾菀和何妃请了安，方落座，就听得何妃直截了当地质问道：

&ldo;徐丽仪，于美人之事，可是你所为？&rdo;

&ldo;何妃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妹妹怎么听不明白？&rdo;徐丽仪仍是那副温顺怯弱的模样，听了何冶音那么说，奇怪地抬头看她。

何冶音懒得理她装模作样，干脆道：&ldo;于美人死了，这件事宫中之人没人敢提起，但都是知道的；何况是与她住得最近的你，就莫要再遮掩了。

&rdo;

&ldo;何妃姐姐怎么能如此冤枉妹妹！

&rdo;徐丽仪猛地抬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里含着眼泪，摇头辩解道，&ldo;妹妹这几日都在潜心阅览经书，未曾出门，是真的不知晓……于妹妹怎的会死了呢？前几日可不还好好的。

&rdo;

顾菀仔细地分辨着她细微的表情，也许是观察功夫不到家，自己半点都看不出她是撒谎还是说的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