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她的唇,他跨骑在她身上,脱自己的衣服,一边牢牢盯着她。那赤裸裸的眼神传达着一个非常简单直接的讯息:他要吃了她。她心脏怦怦乱跳;他欲望尽透的眼神、逐渐展露的健壮身躯,无一不把她小腹里的火催得更旺。她忍不住扭了扭腰,口干舌燥下舔了舔唇,下体骚痒不已:他还没摸,她就湿了。
他的身体和她记忆中的似乎一样,又好像有些不同。没看到他的这半年,他成长了。她的心揪疼了一下。
他拉下拉链,放出早已硬挺的硕大。随着他俯下身,男人气息顿时扑面而来,令她醺醺然;温暖的身体覆盖在她之上,她情不自禁伸出手紧紧地环抱着他。他亲她的唇,一只手往下探,摸到她湿漉漉的内裤,在她耳旁叹息道:“太好了,我已经忍不下去了。”起身脱下她的内裤,把她两手拉过来掰开自己的腿,不让她合上,“再掰开一点,我要看小穴。”他则一边牢牢盯着她湿润的下体,一边慢吞吞地戴上保险套。她被他如此色情的举动逗得燥热不已,忍不住臀部微微挺起,向他求欢。
“小穴好湿,好色情。”她被他的话激得又涌出一波蜜液。
他见状邪气一笑,揉了揉她的花户,感受到小穴口贪婪地把他的手指吸入,她也立刻颤抖着呻吟,他再也无法按捺,拔出手指,扶着翘得高高的阴茎,对准蜜洞慢慢肏了进去。
“呜嗯……啊……啊……”她感受着久违的充实感,甬道一寸寸被填满,有一点痛,但更多的是令人心魂俱醉的酥麻。插到底时,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一阵满足:他不只填满了她,也填满了自己心中的空洞。扶着她后脑勺,他吻上她的唇,吸着她的舌头,一边下身开始缓缓挺动。
她“唔……唔……”地和他交换湿腻腻的吻,体内炙热的棒子越来越快地抽插,猛地顶到她的敏感点,她立刻放开他的唇大声呻吟起来。他一边由下往上舔她仰起来的脖子,一边持续深深浅浅地顶撞她的敏感点。没几下她忽然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如过电般绷紧身子泄了。
她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胸口急速起伏。他抽了一把面纸帮她擦干净花户,就趴在她腿间盯着那销魂洞瞧。
“你干嘛?”她抬起头来问他。
“看妹妹有没有长大啊。”他笑得很阳光,和说出的话成反比。“白痴。”她骂了一句,抬起脚来想踹他,却被他一把握住,趁势把她双脚大大打开,伸出一只手指勾勾妹妹的缝,探进去这里挖挖、那里扣扣,她被逗得全身不住扭动,也越来越湿润。当他的指头碾上花珠时,她终于情不自禁一抖。
他举起自己湿漉漉的手指,依旧笑得很无邪,“想要了?”
“想要。”她一向坦诚。
他笑得更开心,趴下来埋头到她腿间,两指分开花穴,就舔了上去。
“啊!嗯……呜……好舒服……”令人脑仁麻痹般的快感席卷了她,她头向后一扬,理智不复存在,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玩具,任他开关翻转,摆布玩弄,只求他别停下、别心软、别厌倦。她不要重回没有他的日子;她至上的快乐要靠他给予。
等到身体再也无法承载这甜蜜的挑逗,她终于攀上云端,迎接神圣的高潮。而就在她喷出股股蜜水,浑身湿淋淋,颤抖着回到平地时,他把她翻了个身,从后面把坚硬的阳具插了进去,她不住张吸的蜜洞立刻把他紧紧缠绕,然后两人投入、沉醉、迷失在交欢中,一路纠缠至天明。
***
那一个礼拜的回忆如棉花糖,甜腻、梦幻、轻飘飘。
此刻医生正为那名五十岁上下,名叫大卫的男子检查、接上仪器,护士拿着托盘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方毕君被那冰冷的触感刺激得一跳:没错,那就像一个美梦,这个冷得刺骨的,才是现实。
回国前一天,林阳光遇上了车祸,伤重不治,把心脏移植给了这个叫大卫的男子。
她们今天来,就是睽违两年后,要来听听阳光的心脏在他体内跳动的声音。
车祸发生时方毕君不在现场,但她看见了他的遗容。神很残酷,但她的大脑非常仁慈:它后来用黑色的颜料在她的记忆里抹上了一笔,她的记忆血腥、嘈杂,但也残破、不全;她想不起来他最后是什么样子,她最清楚记得的,是他那阳光、开朗的笑容。
两年来,她一样忙碌,从来没在白天想起他,却夜夜做梦,梦里不是两人在高中时的生活,而是他上大学的情形。每一天都不一样,她就在梦里看着他平安地回了国,每天在大学里上课、赶报告、参加社团、交朋友、打排球,活得充实而快乐。
他就在她梦里继续他的人生,不曾死去。
每一天都不一样,她在梦里就像个隐形人一样跟着他,贪婪地看着他,不错过他每一个笑容,他开心、不悦、发呆、烦躁的样子都被她看在眼里;听着别人喊他的名字,看着他和别人说话,她心里充满了渴望,却永远也不敢开口。好多次她都想唤他,但马上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她已看过不知几篇的神话或故事里都在告诫:不可回头、不可开口、不可张开眼。她牢牢记着,就怕毁灭了这场救赎。
他在图书馆用功时,她会坐在他身旁,盯着他专注认真的侧脸,最后总是忍不住不停亲吻他的脸庞;他打球弄伤手腕,在宿舍边皱眉边上药后,她心疼地捧着他的手亲个不停,希望疼痛都飞走;他还是一样鸡婆,看见女生一边脸红一边向他请教功课,她就嫉妒得只想撕烂她们的脸。
但,他开始和一个女生走得比较近,于是她每天早晨都哭着醒来。
有一次她忙得早餐和午餐都没吃,匆匆跑上楼要去上课时突然一阵晕眩,脚下一个踩空,在下面的同学一阵惊呼声中,她感觉到背后被轻轻托了一下,又站稳了。她当下没想太多,继续上楼赶去上课。当晚入睡前,她忽然灵光一闪:也许是他?她睡着时,她去陪他;她醒着时,他来相伴?
这个念头一起,她不但不觉得恐怖,还心中甜蜜无比:很好,非常公平。她甚至还坏心眼地计画,要找一天来脱光衣服自慰挑逗他。怀着他每日就陪在她身旁的绮想,她无比开心地入睡了。
如此似真似幻地过了两年,今天她和林妈妈要来实际听听他独自活着的心脏在另一个人身体里跳动的声音。
她看着大卫那张苍老的脸,不知该怎么接受阳光只有心脏还活着这件事实。明明昨晚才在梦里见到他不是?……她揉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边厢医生已准备就绪,大卫躺在床上,显示屏里是阳光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医生说:“大家,这就是声音了。”手按下一个按钮,然后——
无望无望无望无望——
方毕君很错愕:这——
无望无望无望无望——
房里没一个人说话,方毕君环视一周,大家都在专注聆听那机械又干涩的声音。她很愤怒:都没人发现不对吗?!
头痛得越来越厉害,她再也忍耐不下去,说了一声:“exbsp;me。”就快步走出了房间。脑海被浓雾笼罩,里面只有一只聒噪的巨虫迷了路,无望无望地寻找出口,就快要把她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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