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个人和我结婚,一年,一年后就能自由。”金泽安谈判一般,游刃有余道:“我会帮你把韦国志欠的债还了,你也可以继续回学校念书,这期间,你想要什么都行,房子,车,都随便你。”“你,你调查我?”辛时川震惊得手脚发麻,不是因为调查这件事,而是金泽安已经知道他糟糕的处境,知道他烂泥扶不上墙…想问一句为什么。可,不行。那种忽然被人层层扒开,掩埋深处的垃圾被翻出来公之于众的羞耻瞬间炸开,压得他难抬头。何况对方还是他偷偷藏在心底,单恋了三年的人。不知所措也好,自卑作祟也罢,辛时川想走,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他恶心的是自己。这样想着,人已经紧紧捏着书包跑出去了。一旁的黎斯连忙追出去,在拐角塞给他一张名片,“这是联系方式,您随时有反悔的”“不用,不用谢谢。”一路逃出来,耳边再没有任何音乐声辛时川才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遇到金泽安的惊喜骤然化作不可言说的心痛。荒唐,金泽安莫名其妙要和他结婚。太荒唐了。恍恍惚惚回到家,门口赫然写着大大的:欠债还钱。本就老旧的房子被催债的人翻得乱七八糟,还把大件的家具砸得面目全非,他的母亲,辛佳慧麻木的跪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程度似乎和催债的人周旋过,脸上的红肿未消。辛时川刚进门,书包没来得及放就被她打了一巴掌。人已经喝糊涂了,连对方是谁都分不清,指着辛时川破口大骂。“没良心的狗男人,丁点责任心都没有,家都败光了!小川怎么办?当初你不是说会拿小川当亲生儿子嘛?”辛佳慧语调尖,刺耳得厉害。她更多的是为自己鸣不平,为什么两段失败的婚姻都让她一个人来买单,不公平,太不公平,“你留一屁股债,这么多钱,你让我们怎么还,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佳慧醉酒把辛时川当作死去的前夫。那个男人,生前最爱赌,爱喝酒。反之,辛佳慧什么都不会,最后被男人带得会赌会喝。男人死了,零零碎碎留下百万债务给他们。辛佳慧这时起自暴自弃,不愿去上班,辛苦挣来的钱都要用来填补死人的窟窿,凭什么?她有一个和自己儿子辛时川一般大的男朋友,辛佳慧时常跟儿子要钱来养自己的小男朋友。如果不给钱,就会迎来恶语相向,她骂辛时川没良心,是个赔钱种。无论对方态度怎么恶劣,始终是亲生母亲,辛时川不忍心不管她。如果难听的话都是醉后的发泄,辛时川也能听听就算了。“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辛时川左面颊留了淡粉的五指印,面无表情收拾残局,睡眠严重不足,每挪动一步世界仿佛都在摇晃。辛佳慧清醒一瞬,看清楚人才勉强消停,“半小时前,说只给一个月,不还钱就直接报警。”“让他们报,”辛时川闭闭眼,扔了手中的玻璃杯,心累得一动不想动,“赶紧报警,让我坐牢吧。”“你说什么鬼话!”辛佳慧跌跌撞撞又从地上爬起来,手上捏着半瓶白酒,“你坐牢,坐牢就不用还钱了!好歹也是个大学……”她的话戛然而止,又想到令她冒火的休学,气愤砸碎手中的酒瓶,“不成器,都是不成器没良心的,造孽了摊上你们!”辛时川此刻没有说话的欲望,一句都不想。他从口袋摸了两百塞到辛佳慧手中,疲惫道:“别回这里了,去跟小博住。这些人不知道他的住处,过段时间我再给你转三千。”听到有钱,辛佳慧脸如翻书,别别扭扭把那二百块钱接过来揣进兜。她抹了满脸的泪,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晃晃悠悠往门口走,“别忘了,两百块钱可不够我活几天。”作者有话说:快搬小板凳过来这,这里讲的是金泽安和辛时川的爱情故事。注:双洁,有甜有虐,有追妻。(严不严重不好判断。)前期攻只是不喜欢受,没什么错。先婚后爱!!离婚,再婚。谢谢,二狗鞠躬。老婆本辛佳慧走后,小出租屋终于又恢复安静。辛时川默不作声把砸碎的东西捡到袋子里,收拾好放门口。回来就靠着沙发闭眼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裂开的茶几上,手机振动好一会儿,辛时川后知后觉抓过来接电话。是他曾经的大学室友,周甚。“明天拍毕业照,你来不来?”辛时川默了几秒,“我休学读都没读,毕什么业,不拍了吧。”周甚:“怎么说也一起读了三年,来吧,留个纪念。”辛时川明天还有兼职,在兼职和毕业照两者之间,他想都没想选择了兼职。周甚知道他的处境,劝道:“到底差多少钱,我可以借你,等你开始正式工作了再给我也不迟。”周甚的家境不错,他不用为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而烦恼,典型的子承父业。从前紧要的时候,周甚也帮辛时川不少,但次数多了,辛时川自己过意不去,这次毫不例外地拒绝了周甚的好意。“没差钱,就是最近有点忙。”辛时川故作放松一笑,“有时间单独聚聚,毕业照就不拍了吧。”“那行,我忙完毕业给你打电话。”挂了电话,辛时川确认一遍备忘录上的工作时间,定好闹钟,洗个澡直接上床睡觉。但要债的人一点也不仁慈,没要到钱半夜又来砸辛时川的门。睡梦中的人顿时吓得弹坐起来,反应了好久才下床。他在大门两三米的位置停下,听着被拍得巨响的门,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把门打开了。领头的人还是之前来过那个蔡勇,来的次数一多,就认识了。蔡勇带了三个小弟,将门口堵得死死的,大声嚷嚷道:“你爸那钱到底什么时候能还上?上面给的限期是半个月,这都三个月过去了,你才还上点零头,再这样下去我们也不好交代,只能把你带过去了。”也许是熟睡被吵醒,辛时川起了脾气,不留情反驳道:“是他欠的债,凭什么我来还?他又不是我亲生父亲,你们要钱,去找他亲儿子啊,来我这要什么!”蔡勇显然想不到,从前彬彬有礼的辛时川竟然会朝他们发脾气,顿时也火大。“你和他在一个户口本上,我们拿钱办事。你不要为难我们,他是不是你亲生父亲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他和你在一个户口本上,人死了,这些债就得你来还,是不是这个道理?”辛时川心有顾虑,无力坐回沙发,拳头握紧了。过会儿缓缓吐出一口气,也是妥协,他面无表情说:“下个月十五号发工资,只有五千,能等就等,不能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好大的口气!”催债的可不会因为见过几次,认识名字而念及旧情。听辛时川这么一说,顿时火气上来,当他是要逃债的老赖,直接开始砸屋里的家具。过大的响声把房东都引来了。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每一次都见不到辛时川,好不容易见到一次,还是这种情况。“你们干嘛,啊?再不住手老娘报警了!”辛时川连忙拦住房东掏电话的手。房东阿姨蹙眉,“你是怎么回事?当这是你的房子吗?这可是我租给你的,损坏的东西你都要赔,按照合同原价三倍赔偿!”“好,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房东指着墙面,“被刮花的地方你也得重新给我粉刷一遍,下个月不租给你了,你自己出去找别的地方住,押金也不会退给你。你知道你住的这几个月多少人投诉你了吗?我也看在你是个学生,好不容易压下来,没想到竟然和这帮混子搅在一起!”辛时川站在门边,一脸疲惫,“明天,明天我会搬出去。”“搬出去最好,按照我刚才和你说的弄清爽,不然以后还怎么租给别人呀?你是个大学生,有知识,有文化,这点道理难道不懂?”房东瞥了一眼凶神恶煞一般站在辛时川屋里的那四个人,似乎有话要说,最后还是选择不多管闲事。“好了好了,你赶紧把你的问题处理好,不要在这里吵了,楼上楼下听着可不好,人家明天还要上班,被你这么一吵还睡不睡了。”辛时川点着头没再说话。房东一走,催债的倒是不砸东西了,反而翻箱倒柜,想找些值钱的东西。奈何什么都没翻到,蔡勇目光落在茶几上,拿了辛时川的手机,警告道:“再给你一个星期时间,把剩下的两百万给我补齐,否则就不是砸东西这么简单了。”第二天,他还是跟室友周甚借了两万块钱,把房东的房子重新粉刷了一遍,该置办的家具重新装进去。一切都弄好才回到了他常驻的酒吧。他和老板很熟,毕竟在这地方工作也快一年多。了解他的情况后,赵源同意让他在酒吧睡几天。但必须在开业前收拾干净,绝不能让客人知道这地方睡过人。就这么浑噩过了一个星期,南浩才知道这事儿,拦着他问:“那些人来找你,把房子都给你弄没了?”“我自己退的,小区里还有别人,总这样闹谁都烦。”辛时川拉开吉他包的拉链,准备调音。“别弄了!”里面太吵,南浩直接拽着他往门外走,“出来,我有话和你说。”一直到外面,辛时川才问:“说什么?”“你现在连睡觉的地方都没了,活着不累吗?小川,你听我的,别管你妈了,自己找个地方重新好好生活。”辛时川肩膀上超负荷的压力连他都看得见,作为朋友,真怕哪天他顶不住压力想不开就……“这两天也别再睡酒吧,去我那儿!”辛时川摇头,如果南浩跟女朋友又和好了,他真去了才奇怪。看他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辛时川也无奈,解释道:“耗子,如果我走了,他们找不到我就会抓着我妈不放。她一个女人,前半生已经够苦了,让她歇歇吧。”“你从前就过得很好了?”南浩踹了一脚台阶,叉着腰生气道:“你又做错了什么,过得叫什么日子!”“我没事。”辛时川突然想抽烟,摸了一支和他借火。南浩夺了回去,“抽什么抽,嗓子还唱不唱歌了!”南浩脾气上来转身就要走,没几步折回来,暴力塞给他一张银行卡,“十万老婆本,有钱了记得还给我!”“耗子!”辛时川没来得及开口,南浩人影都没了。银行卡用胶布贴了一串密码。对辛时川来说,多难熬都没关系,他可以自己扛。可突然来一个和你一样难熬的人,他把全部家当,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都给了你。这让他不知所措,甚至崩溃。辛时川捂着脸,努力憋着眼泪,他也觉得,自己过得一塌糊涂,再继续没多大的必要。“让我们好找啊辛时川,一个星期到了,钱呢?”突如其来的声音,辛时川几乎条件反射一颤。蔡勇鼻梁多了一块结痂的长伤口,看着莫名渗人。念着在酒吧门口,生怕他们滋事妨碍酒吧做生意,辛时川没多想,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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