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努力跋涉翻越过他们之间的万水千山,努力追逐着黎疏的背影。然后郑重地告诉他:这七年,他真的很爱他……他一定会紧跟上黎疏的步伐,并肩走在他的身旁,说爱他。他的双眼一定是深情、充满爱意地看着黎疏。他会好好地陪在黎疏身边,短短几十年朝夕相伴,却便是一生……可他不能,是妄想。“不继续疯下去了?”清霁没有回答,只是浅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办出院证明吧,然后下午去给哥拜祭。”这抹牵强的浅笑里,到底带了多少的苦涩和疲倦。黎疏的沉默,清霁心酸苦涩的不再想表达什么看法。他等得太久了,也便不想再有期望了。低低地叹了口气:“就当是我,新年最后的愿望吧。”黎疏莫名其妙,微怒道:“年都还没过,提什么愿望?!”清霁似乎想到他会这么说,很快就想好了所谓的借口……他说,嘴唇微抿,在隐忍着。“去年的新年愿望,你还没答应。”清霁默默叹道。这七年虽是煎熬,却也是稍纵即逝。“不如,给哥祭拜这事儿,就是我最后的愿望吧。”黎疏抽烟的动作一顿,烟雾缭绕间,朦朦胧胧地将那张苍白的脸镀上一股缥缈感,也给人一种柔和感。黎疏将烟熄灭,捏了捏鼻子,说:“都过去快一年了,早就不作数了。”在嘲讽他的自作多情。清霁低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知道,黎疏这般孩子气的脾性,怎么会那么容易答应他,陪了也快七年了,他早明白了。“那……”清霁抬起头,那一双蒙着白纱的眼睛,那张苍白多情的脸,好像正在透过白纱深深地望着黎疏。倏地,他笑了。声音细碎,蒙上一层湿润:“再用一个肾做交换,怎么样…”黎疏神色一滞,意识到清霁是在说什么后,脸色渐渐暗了下来。似乎有怒气,似乎有恨意,似乎又夹杂着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怜惜。清霁似乎决定了什么一般,为了不让情绪再次失控,他立马说:“等给哥拜祭完后再做手术吧……”也好趁过年可以多吃些东西,把身体养好些。凭现在的身体状况,他真怕下一场手术会直接要了他的命。这些话,这些想法,他都没有说出来半分。天越来越冷了,似乎有下雪的预兆了。可都年底了,一年又快结束了。也没见落一颗雪……他或许可以实现他去年的愿望——厚颜无耻地挺到第一场雪落下。只是不知道,凭他这越来越虚弱的身体,还能不能看。还是说,要这样带着遗憾地死去?他不是对雪有什么执念。而是哥是在一个下雪的冬天离开的。他是在一个下雪天开始长达七年的折磨。不如,也在冬天的一个下雪天离去吧。也算是,某种特殊意义。“等下雪那天,我就带着你去墓园看看。”黎疏看到了清霁脸上神色的变化,他猜到了一星半点,可还是冷着嘲笑几声并没有放在心上。清霁失神的模样好似失了灵魂,紧抿着双唇似乎在深思着什么,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他知道这座城总有一天会落雪,就这样站在窗前静静地吹着风,任时间和生命如同细水般从手中流逝去,消于指尖。感觉就像是在等待死刑。等着他上刑场接受死神宣判的那一天。日子越走越往后,日历翻了一天又一天。落雪的日子,不知会在哪个寒冷的时间点来临。然后,一切都将归为尘土。都会消融在冰霜与寒冷中。佣人叹叫道:“下雪了,好大的雪!”白雪纷飞,如同轻柔的鹅毛飘飘洒洒,却刹那间骤如雨下,还没等他们惊呼完,世界便蒙上了一层白纱。就如同这个世界被白净的纱布蒙上了一双富有生气的眼睛。从他们的话语中得知消息,等待的日子终于结束了,他松了一口气,全然轻松。他穿上那件黑色的大衣——黎疏唯一买给他的那一件。“黎疏,可以走了,下雪了。”推开书房的门,听见了黎疏在认真批改文件的“唰唰”声。黎疏的心漏了一拍,而后不安地快跳起来。闪过一阵又一阵的骤痛,他快要不能保持镇定,不能换上冰冷、残忍的面孔。不知这些复杂的情愫和思绪从何而来。为何会有不安?为何心脏会骤痛?为何听着他那释怀的话语他会觉得自己快要失去着什么……黎疏烦躁地将文件推到一边,扶额揉着发疼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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