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那一件熟悉的黑色大衣,惊怔着呼吸忘了几秒钟。半晌,黎疏清了清嗓子,恢复以往的模样:“这件衣服看着挺旧的了,应该也不怎么保暖了,换件新的再去吧,免得被冻死在你哥墓前。”清霁知道黎疏是怕自己会脏了哥哥的安详之地,也会污了哥哥的眼。他摇摇头,咬牙忍着腿上的痛,坚定地说:“我不会死在哥哥面前的。”一换季,他那条残缺的左腿就会痛得厉害,痛入骨髓,如同针尖刀刃在上面肆虐,痛得他想再把那条腿给截掉!这种痛苦入了冬天更加明显,也更加令人难以忍受,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忘了去年冬天的痛。这半条腿换来的一千万,去年冬天走来的痛。一切都将有个句点。黎疏也不管他,穿上外衣拿着车钥匙径直走过清霁身边,走向车库。那声声清脆的皮鞋踩踏声,那一道道离他远去却永远都不会回头的背影。挺拔的背影,带着他独有的风度和高贵。他有属于自己的一种骄傲,他的气场总是让人羡慕不来。清霁环抱住拐杖,吸了吸被冷红而流出鼻水的鼻子,这颗心在即将离去的时候却还是痛了。他默道:黎疏,最后一次…你若是回头,我便不走……我就真的陪着你一辈子,用尽生命陪你过完这一辈子……只要你回头,如果你会回头……脚步声越来越小,没有丝毫的停顿和迟疑。节奏有律,愈行愈远。清霁知道,最后的他没有回头半分。他破涕而笑,似乎真的放下了什么。希冀破灭,不再求。似乎已经决定好了要去道别……他再次抓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下楼。走出客厅,走出门。走出这一片他曾伤心的天地……黎疏的背影很是决绝,看来好像没什么异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步步决绝的步伐,却藏了几分沉重。他冷道,却没有回头:“去门口等我。”清霁走进雪中,白雪立马就染白了他的发。他站立在雪中,痴痴地伸出手去接,去碰,任其融化在手中,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落在手腕上的,被身体上的热度融化了,化作一滴滴的水,冰凉凉的,消融在手间。他任着白雪落满他的头发,他忘了大衣上其实有个帽子既可以防雪又可以防寒。但他的举动似乎是故意而为之。他呼出的热气泛着白徐徐消散在空中,他傻傻地露出微笑。从远处看,他已经像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一年,雪真大呀。来势汹汹,好像要带走什么东西。是不是,他呢……清霁身置雪中,冻得脸颊通红,双手红肿,半条左腿肿痛,他都毫不在意。只是享受着雪的洗涤,仿佛也是在为他的灵魂而洗涤……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两个小老头,白了发,皱纹满面,掉光了牙,丑巴巴的却很慈祥和蔼。他们搀扶着彼此在雪中漫步,脸上扬起皱巴巴的幸福微笑。稍矮的那一个靠在略显霸道的那一个怀里。他们十指相扣,已是白头到老,已是共度过此生。只听,那霸道的那一个老头轻唤道:“清霁……”稍矮的那一个笑着回应道:“我在,黎疏……”清霁刹那间从梦中幻灭醒来,雪水湿了他的脸庞,如同泪湿了他的幻梦和脸庞……幻梦中的两个老头,一个是清霁,一个是黎疏。他们,共同度过了一生。是清霁所羡慕的那一辈子……可他还是永远也无法触及。幻梦惊醒,明知是虚假,是妄想。却还是,忍不住湿了面庞。梦外,只是他在雪中踽踽独行,在寒风中孤身等待。身旁没那个霸道的人,他的手没被那霸道的一双温暖的手所牵起。他也没有——执他之手,与他共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最初,他的期许几分。深深包含的便是这个最简单,也是最不可能的妄想。——情深许了几分?——不知这刻骨铭心的七年,可够……结局(下):这第一场雪,最后泯灭了他和他的晴空万里。(请大家在《vletter》这首纯音乐下看结局,会虐一些,希望结局大家的眼泪都弹出来,不要压抑!谢谢!!!)世界上有很多种悲伤的距离。比如:情人间的——你就在我的眼前,而我却不能说爱你。爱意难诉,只是怕说出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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