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风晚会意地向他眨眼,重走一个来回。台步潇洒自信,定点pose甜美撩人。走到评委席前,她甚至听到两声不那么清晰的&ldo;perfect&rdo;。
以至于,四个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该问她什么。
半晌,才有人开口:&ldo;这是你第一次参加v&iddot;e面试,能说说为此做了哪些准备吗?&rdo;
何风晚露齐堪比广告效果的璨白贝齿,笑道:&ldo;所有你能想到的。&rdo;
评委们于眼色传递间,似乎确认了什么,之后的提问气氛轻松下来,评委之一的选角导演抱臂半开玩笑:&ldo;你怎么现在才来面v&iddot;e?我们去年就和你经纪公司沟通过。&rdo;
去年?
去年何风晚才在hf(highfashion)圈里初露头角,绷着脸征战于各场时装秀和大片摄影棚,那时她还一心要当个兢兢业业的hf模特。
而今年想走v&iddot;e这样的商业秀,因为她改主意了。
但她依然讨巧地回答:&ldo;我的工作计划今年做了调整,和去年当然不同。&rdo;
对方听出她在回避,没打算放过,追问:&ldo;那为什么想到来面v&iddot;e?&rdo;
何风晚慡朗大笑:&ldo;因为我想赚更多的钱。&rdo;
回更衣室换衣提包,何风晚想起刚才那一幕,看似一招险棋,但在纽约待了四年,她知道美国人会喜欢她的率真与自信。
而离开前四位评委主动与她击掌也说明了这一点。
手刚搭上门把,手机震动着收到那位选角导演的短信,一句简短的问好,一句有空共进晚餐的邀请。
何风晚唇角旋开半边括弧,回复一个微笑表情,意义模棱两可。
想必对方清楚,还没有确切收到v&iddot;e秀的门票,她有权不接受邀请。
出门穿过长长的走廊,行至电梯厅前,手机短信收件箱和邮箱的图标上,红色数字不断增加,提醒她这世界还有无数双眼睛在期待。
事实上从她宣布进入v&iddot;e内衣秀面试,国内外媒体接连发稿,对她无不看好,甚至预祝首秀成功。就连v家的经纪总监在接受采访时,也失口说出&ldo;期待我们新的cheseidol(中国偶像)&rdo;。
所有人都说,她来面试只是走个过场。
等电梯的时候,何风晚接到经纪公司老板迟鸿的电话,照例一通叮嘱,那因激动而拔高的音调让她忍不住拿开手机。视线顺势扫去,注意到走廊尽头突兀的人影,她留一句&ldo;等下联系&rdo;挂断电话。
不巧顶灯坏掉几盏,那人挺拔如峰立在暗处,何风晚凭侧身的剪影辨出是个男人。
抬腕看表,他捏了捏眉心,转身朝她站定。
何风晚看不到他的脸,只见他鞋尖转了过来,迈开脚步。
她屏住呼吸,抓紧挎包的链条。
电梯到了,这时何风晚的手机铃声大作,鼓点訇然,一瞬爆发的摇滚乐响彻整条走廊。她手忙脚乱地划拨屏幕,点击拒接,然而乐声不止。
奇怪!
慌乱间,一双深棕色的男式皮鞋现于视野下方。
不用抬头也感受到对方气场的压迫,和他向下看来的目光。
向下看?
何风晚身高可有177公分。
她停下动作,两人就这么无声对峙。他沉默注视何风晚费尽力气也关不上那通来电呼叫,像个张牙舞爪的小丑。
何风晚睁眼醒来。
入目是头顶北欧风的枝形吊灯,黑色钢架斜拉一个扭曲的&ldo;大&rdo;字。一面墙壁印有夕照投下的百叶窗影子,从这扇位于西42街公寓七楼的窗户向外望,能看到几条街外的时代广场。
面试的情景太真实,何风晚揉着太阳穴坐起,还在回忆梦境。她长发凌乱地裹住下巴,面庞镀上一层橘色。
渴。
掀开被子,手机在枕头下高声抗议,屏幕显示23通未接来电,她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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