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激发的金红血液缓缓流出,覆盖他已经残破不堪的躯体,在飞速消耗他的力量修补创伤。但是郁封不能,他不能任由力量白白消耗,而在这时陷入深度昏迷。他第一次试图中止修复。进入到金红中的力量不再被动转为治愈,这郁封从未尝试过的,他控制自己的力量试图去驱动金红血液中的力量。由消耗自己,转为去消耗那道用来为他保命的,主神恩赐的礼物。意料之外的顺利。停止力量消耗稍稍有点费劲,不过驱使它时,这道力量等级比他高处许多的存在并未有半点不顺从。为什么,从前他觉得想要抵抗被动格外艰难?治愈速度很快,却也恰好将其消耗完全。塞梅兹完全展开她的膜翅,郁封不动声色,使用的力量裹挟了大部分伊塔洛斯的。他知道伊塔洛斯的力量属性是什么,或许能够出其不意。就在塞梅兹想要扇动翅膀离开时,他封锁了可见的整片区域,并催动空间试图一击分割她的头颅。就在瞬息之间,郁封不会怀疑自己的速度,他认为自己有机可乘。但塞梅兹看见了。虫母反应迅速,虽然她不擅长战斗,但逃避危险是生物天性。郁封只好转下策。他更改决策的速度非常快。无数的对战经验为他铺路,那些策略用不着他费神就能自然衔接,更多的力量化作不同形式四面八方围拢虫母。她躲开了那些一道道裂开的,代表虚无的黑色特质,也避开了不断要切割她身体的横向与竖向招式。郁封虚空抽出长剑,奋起逼近,然而他高速闪现不断令塞梅兹分神的区域并未真正束缚她的身位。虫母游刃有余,此刻的他已经完全不是对手。郁封在她死角处发起攻击,周围有无数力量一起同他移动,在进攻时兼顾防御。只要她触及到一点,它们就会像毒蛇那样缠上,将她从尾部到主体绞碎。但那条金属光泽暗紫红色的锋利长尾还是突破了,骤然穿透他的心口。哐当。长剑落地。虫母举起他,郁封双手握住她的尾部,还想最后一击。只可惜她只是稍稍将尾部上翘,郁封就彻底没了力气。铛——午夜钟声敲响。雾中扭曲的黑影就要冲破桎梏。空间波动,克鲁格终于远航到来。……通道还是被打开了。浓雾也无法彻底藏匿的虫父身形,如同恶鬼的硕大头颅若隐若现,在迷离的光景中散发不详微光。他近在咫尺,压迫感隐隐战胜恐惧。伊塔洛斯。郁封嘴唇轻轻张合。啪嗒。他坠落在地。伊塔洛斯听见呼唤,而他的支配者倒在血泊。嘴唇几乎没有血色,眼瞳失去幽蓝光亮。心脏的伤口是致命的,那里已经没有能够使他重新站起的金红血液。是真正的要步入死亡的倒计时。伊塔洛斯俯视他。真正的死亡令他的支配者如玫瑰般妖冶诱人,如火中余烬支离破碎。某种情绪蠢蠢欲动,使他心脏灼热。是爱意。爱意无休无止,已成为毒药浸染身心。心中充斥的情感愈演愈烈,于是脑海中曾经共鸣的回忆冲破枷锁。原来是这样。他一直来都都刻意遗忘的,关于另一个名字。他为何而来?前行不过只是为了找回执念。伊塔洛斯终于明白为什么面对春风野火的爱意却无法接受。看来,到此为止了。结束来得这样快。但伊塔洛斯说过,他亲爱的支配者不会死在这里。现在就死,太过可惜。他更想看见花朵陷入荆棘,隐忍战栗。但从此以后那不会是自己。伊塔洛斯轻笑出声,郁封耳旁的声音低沉而疯狂。——“亲爱的,准许你命令我。”郁封眼里伊塔洛斯是恐惧的虚无,是恶魔的本体,但是有诡异的信任。他好像就是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不会伤害他。永远不会了。改变意味着什么呢?郁封呼吸凝滞,在力量完全散去前,无声地轻启唇。“我命令你,伊塔洛斯……为我胜利。”“今日宣告:支配者——郁封,服从者——伊塔洛斯,唯心所现,唯识所变,不念旧恶,万事皆允——自今而后,永赦无罪!”在他视野中的图像完全成为不可见的黑色的前几秒。他看见黑雾轻盈落地。银白色的人影从雾中脱离,优雅而不沾染一丝污秽。伊塔洛斯反手抽出长剑,身姿恍如天幕中灵动的飞鸟。他力量的爆发是塞梅兹远不敢正面对抗的,而铺天盖地的游影完全让这方天地成为他的领域。塞梅兹连接精神网,自己退到角落中,克鲁格带着他手下的虫类挡在前方。支配与服从的利剑使得伊塔洛斯的力量突破躯壳约束,浓雾中的怪物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他会为亲爱的支配者讨回来。空间震荡,无数碎片掉落,裁决世界在他爆发的力量中轻易崩溃。一切很快结束。虫母和虫父不堪一击。塞梅兹在伊塔洛斯剑下散为碎块。她既然看得那么远,怎么不会知道胜算有几成?伊塔洛斯撩起额发,缓缓呼出口气。结束了。甩甩剑上的黏液,将其收回,漫天游影回到他脚下,无比乖顺地跟从。他转身步入浓雾,姿态轻松得像是要去赴一场邀约。脚下的道路残破而晃荡,像一片轻薄的冰,随时会碎,但他依然踏上。伊塔洛斯卸下所有的力量,摊开双臂,义无反顾地拥抱它们。成千上万被他震慑的怪物重新找回目标,恐惧的化身轻易将他缠绕。血色在他身上蔓延,一切在进行于寂静之中。然后,他微笑着坠入虚无,与周遭低旋的蝴蝶一起。直到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世界的意识漱漱流淌飘散。有什么远去了。郁封疲倦闭眼。裁决世界在塞梅兹入侵后被毁坏得彻底不能运作。到处是残缺破碎之景,一不小心就会将行至此的人拽入世界夹隙。林含余要修复它还得花费一段时日。郁封故地重游。凭感觉来到伊塔洛斯与塞梅兹战斗的地方。虫类的尸体在这里已经腐烂发臭,主神不会在意它们,大神官们也不会把已经死亡的存在放在心上。他凝视它们片刻,心中仍然有恨意。下一秒,它们就消失了。对于艺术神殿的神官来说,在他们构建的世界中,想要一些存在消失,只是删掉某处数据那么简单。已经死亡的虫母不再具有力量,林含余清理它们像是在清理路边的垃圾。他在周围慢慢地走。伤口还未完全恢复,宽松的长袍轻轻拂动,露出被绷带紧紧缠绕的躯干。脚下白雾稀薄,麦田枯萎。林含余让一点余晖跟随他,好让他看清一些不容易被发现的破损处避免受伤。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来到一处空白。拾起地上的羽毛耳坠。【法涅斯的幼羽耳坠(装备绑定)】【——现实与虚幻之间,究竟什么才是真实?只有面对才能认清内心,只有经历才能窥见本质。答案在你心里。】【使用限制:无限制】【注:不可强化,不可改造,该物品强力破坏后不可修复。可指定转赠人(一次)。】【拥有者:郁封】【继承人:(不可再次继承)】郁封不知道那一天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在塞梅兹出现的很短暂的那段时间中,只有伊塔洛斯在他身边。但他最后没有等到对方。等到自己醒来后就在自然神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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