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有人吗?救救我,有没有人啊……”喊叫时,发现自己找错方向的人也朝这里靠近。但就在伊塔洛斯觉得翻过那扇残墙,就能看见求救者时,他的呼救消失了。“这附近有人吗?救命!求求你们,谁都可以,救救我吧!”——从远处传来,微弱得难以捕捉。还有第二名伤员?绕过那扇墙,不见有人。这就让人困惑了,他们明明听见这声音就在附近,难道是因为他们赶来不及时,那人恰好咽气了吗?如果真是这样,未免也太难过。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众人把这小片地方一一检查过,确认声音没有再响起,也确认没看见任何人的部分,才又开始去寻找第二名伤员。伊塔洛斯离开得果断,等他们循着第二道声音找到附近,才明白他为什么不犹豫。这道声音与先前的音色一致,语气也大差不差,分明就是同一道。难道是他们听错了吗?可是那么多人会一起听错吗?找到这人时,他被压在废墟最底下。脸色通红,神志不清,嘴里不断说着救救他。等自己被刨出来后又念叨着救救他的同伴。伊塔洛斯没上前凑热闹,他站在人群边缘围观。看着他们询问男人他的同伴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他叫,金,金。他去……帮我找水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啊……他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啊?”他断断续续念了个名字,指了个方向,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好把男人放到荫蔽处,让深川厌和安迪留下照看。而后循着他所指的方向一处处找过去。伊塔洛斯不太相信他的真实。这里已经荒废太久不是吗?许其杰越走神情越怪,直到他们在某处废墟角落找到奄奄一息的伤者。“我刚才路过这里,”他的冷汗毫不夸张地从脸上滑落,“这里没人啊……”被残垣断壁投下的阴影里,寒意如毒蛇顺着脊背爬上。奥辛去试探对方的鼻息:“或许是因为太隐蔽……他还活着,但如果没有水恐怕撑不过今晚。”这人的长袍又脏又乱,身上有着好几道被撕扯出的伤口,再加上脱水,情况很不好。“那怎么办?我们到周围找找?”别说眼前的伤员了,他们走了大半天也精疲力竭。再没有食物和水也撑不下去。“别分散,大家尽量在看得见的地方。你们看这些伤口,绝非是被石块划过的小伤,这里肯定存在着某种我们目前没见过的危险兽类。”正说着,那边就传来安迪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啊啊——!你们在哪里啊快回来!啊啊啊——救命,救命!”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到这人被吓出什么表情。伊塔洛斯通过黑雾,瞬息间回到落脚点。安迪护着深川厌躲在一条狭隘的缝隙里,在他们身前,是只白色怪鸟。怪鸟的尾翼末端有火焰的红色,很长,它的身形也十分纤细。遍布它身躯的不是鸟类的羽毛而是类似野兽的皮毛,像某种森林长毛猫。它的眼睛巨大且无神,尖细的喙从眼角裂开,其中是一排黑色利齿。它朝他们张嘴尖叫,脑袋就处在一种随时要被自己撕裂的可怖弧度中。等伊塔洛斯到时,怪鸟已经把安迪从缝隙里抓了出来,往嘴里送。可怜的少年吓得快要晕过去,本能地朝来人的方向胡乱伸手,喊着‘救救我,救命’。于是一把银质餐刀自伊塔洛斯手中飞出,狠狠扎入怪鸟腿部。力道之大,几乎把骨头切断只留下点皮肉还连接着断肢。怪鸟受惊且吃痛,凄唳地叫。那声音响天动地,既像人类的嬉笑,又像哀恸的哭泣,两种极端钻入脑中直让人双眼发懵。它猛地腾空扔下安迪,阴影中的游影迅速把他卷到远处安全地带。然后,那双因痛苦而变得如同人类的眼球,就转向伊塔洛斯了。怪鸟眼球极速震颤着,声音也越发高亢,分不清它究竟处于什么情绪中。下一秒,它尖长的喙就径直往伊塔洛斯脸上啄来。要真让它得手,恐怕两个脑袋叠起来都会被它刺穿。伊塔洛斯一手摁住它的喙,而人来到侧方。他看见怪鸟的眼睛中有绿色虹膜,瞳孔顺着他移动的轨迹移动。但立即,在它没有来得及调转身体方向时,又将一把餐刀刺进眼中。黏糊糊的液体顺着伤口流出。接连两次吃瘪,叫声中悲泣的部分更加清晰。配合那些流出的透明液体,真像是哭泣的人类。伊塔洛斯手握餐刀,往下用力,它就卡在怪鸟的骨缝中,自己借力跃身到它后背。与此同时,怪鸟因疼痛疯狂扭动躯体,不断在半空打转。大张的嘴中伸出如同花丝的细长舌头,足有五条。伊塔洛斯就没办法立即攻击它的要害了。它挥动翅膀没几下便形成飓风,令众人难以靠近这片区域,而飞扬的粉末如同被搅浑的水,令他们难以睁开双眼。那些舌头藏在强劲的风中,借着它无序的动作伺机发起攻击,直逼要害。伊塔洛斯用于系绑头发的发带就在这时散开了。黑色丝绸被卷入旋涡,像落到海中挣扎的蝴蝶,然后又被暗流裹挟着坠入虚空。在进入到某段空间后,倏地消失。两条从不同角度袭向伊塔洛斯,其中一条被他割断,其中一条却因从怪鸟身后绕下而缠住他手腕。想不到的是,从嘴里伸出的舌头也有可以绞碎一切的力量。伊塔洛斯只感受到很短一瞬,舌头还没来得及发力,就被另一种力量截断了。支配者站在最近、最高的残柱上,一手握住插在石缝中的匕首,另一手遮挡双眼,透过缝隙看他的方向。由支配者身上发出的,混乱无序的危险力量悄然从四周围拢。那些力量没靠得太近,不过对于震慑怪鸟绰绰有余。它更加惊恐不安,向地面袭去的三条舌头也因为这力量而被凭空截断。它四处冲撞,犹如困兽。羽翼接触到扭曲的空间范围,又被平整削去几段,没几下,它就浑身是伤,再也无力动弹。伊塔洛斯很轻松地给予它最后一击。怪鸟从高处坠下,飞扬的粉末炸开,又很快沉落。若非被搞得残缺不全沾染血与尘土,就它的模样来说,是会被人们因外形而被当做神鸟供奉的生物。“你没事吧?”瑞菲莉娅上前问他,“好惊险,我们差点以为你要一起被分割了。”支配者的力量。或许还是考虑到会不会伤到他,对方特意把无形的力量区做得很远。伊塔洛斯撩开左手衣袖,被缠绕的地方已经青紫,深色的勒痕在手腕上有两三圈:“当时还不曾觉得它舌头力气有这样大。”“不碍事吧?”活动了下手腕与手指,微微酸疼,但不影响行动:“不碍事。”郁封从柱子上滑下来,又从一堆石块上落到他身边,很不留情面:“碍事。”瑞菲莉娅:“……”一时不知道他的话究竟是哪个意思。女巫小姐留下一句记得抹伤药,然后就溜到怪鸟身边挤入人群了。“谢谢。”伊塔洛斯对他说,“但亲爱的是不是太勉强自己了?还是说,你在担心什么?”有许多办法可以让怪鸟死去,伊塔洛斯也是选择最省力的做法,但支配者就有点太勉强了。用力量将怪鸟的行为强行控制下来,怎么看都没有必要。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对方指尖颤抖,唇色都惨白,似乎陷入到糟糕的状态中。这是在庄园里伊塔洛斯不曾见过的异样,比起他上个世界的虚弱,现在的他更多几分病态。“如果你没跟着它上去就不会勉强了。”留下一句后就转身去找深川厌了。先前他们落脚的地方已经被怪鸟弄得满地狼藉。苏索将那位伤者放到远处稍微安全的地方,又趁着他对付怪鸟之隙进来把深川厌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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