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我喝就一定能看见效果?”“至少概率会大得多。”他靠回椅子,“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去找个倒霉鬼试试。把它参在酒里,佣人不会拒绝客人,客人们不会拒绝漂亮夫人的好意。”随便谁都行,反正一定会出效果。郁封将瓶塞塞好,拿着药剂若有所思。伊塔洛斯适时开口:“那么,是佣人,还是客人?”“谁也不是。”郁封瞥了他一眼,将药剂藏进墙柜内部,他不着急得到答案。伊塔洛斯笑笑,没再继续说。接下来,郁封走到一扇墙前,贴近下午他挪过的那幅画。他取下挂画,凝视着墙面。郁封伸手触摸,很显然,整扇墙都是木质的。既然是木质,那就好办了。他确认好位置,动用能力在墙上开了一条小小的裂痕。这样的破坏,使用的能力一闪而逝,快得像是个错觉。他凑近去听,通过那条裂缝,鸟叫声似乎没有大小的改变,而且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一点点让那条裂缝变宽,最终,在某次能力使用之后,围绕他们的鸟叫声忽然变得又尖又吵。好像受到惊吓而疯狂应激似的。郁封警惕凝神,暂时静默。“不是你。”伊塔洛斯出现在他身后,轻声道,“继续啊亲爱的。”不是郁封的能力波动让鸟儿受惊,而是另一种东西。在不经意间总能听见屋子中的声音,弹珠声,脚步声,又或是咳嗽声。郁封将手指伸进裂缝,而后神情变得难以言喻:“……很软。”他缓缓抽出手指,没入墙缝的整根手指都沾满了红色的粘稠液体,以及一些碎肉。下一秒,他们清晰地听到脚步声停在了周围。夜啼鸟之歌那声音近得就像此刻郁封与伊塔洛斯的距离,咫尺之间,只要郁封转个身就能撞入伊塔洛斯的怀抱那样。就算鸟儿没有发现偷窥的人,这恰到好处消失的声音也令他们谨慎。一秒、两秒……他们维持着不适的距离在原地等待,等待那声音的后续。但它仍然沉寂在近处,似乎隔着一扇墙,与他们姿态相同地对峙。伊塔洛斯看向那个小洞。木墙大约有两三厘米的厚度,微弱的光只能透进去一点。隐约可见粉嫩的肉色在蠕动,一些黏糊糊的液体堆积,要从洞中溢出。郁封还抬着那只手,他指尖带出气味足够,让伊塔洛斯很容易地分辨出,这些碎肉属于人类。遭遇不幸的可怜人类。郁封缓慢地抽出白天伊塔洛斯给他的手帕,擦掉了手指上沾染的脏污。而鸟雀叫声中的情绪没有平息的意思。伊塔洛斯迟迟等不到下一幕,就不打算在这里站着了。“亲爱的,我困了。”伊塔洛斯压低了声音,悄无声息地将画框挂回墙上,遮盖好那处小洞。然后揽着支配者的肩,要他坐到柔软的床铺。那轻飘飘的声音落在郁封耳朵里,也许是跟周围环境混在一起,太过自然,所以让他没有反抗,顺着服从者的意思离开墙前。可伊塔洛斯困了关他什么事,要他一起睡觉?郁封反应过来,心中冒出两个字,荒唐。他真以为伊塔洛斯困了要去休息,不打算继续听,毕竟他大多数时间不管有趣无趣都在看戏,就算做事到一半突然退场也不奇怪。但郁封坐回床上才发现伊塔洛斯根本没这个打算——可能是吧——他去到壁炉前的软椅那儿独自坐着。郁封只看到他银白的长发晃了晃,人就看不见了。说起来,他隐约记得这人的头发似乎不止到肩胛,应该还要再长许多的,大概是现在的一倍?郁封没注意到头发变化的节点,因为他本来就没怎么在意过服从者。他拿过睡衣,迅速给自己换上,躺进了床铺中。伊塔洛斯没有过来的意思,这让他松了口气,正如伊塔洛斯不愿意他进入对方的房间,他也不想强迫自己接受同睡一张床的糟糕相处。但郁封大概清楚对方要他一起休息的原因。这点窸窣响起得恰到好处,他们安静之后,没过多久墙后就继续传来声音,像是终于确认房间内是什么情况。即使他们距离那扇墙仍有些距离,他们也如同听见这些鸟叫一样清晰的听见那不同寻常。哒、哒、哒。皮靴在那扇墙后缓慢的行走,从一端到另一端,轨迹十分清晰。混杂在其中的,是黏腻汁液的流淌,像是果酱涂抹面包那样浓稠,一滴又一滴,顺着什么滑动,滴落。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很短,大概只有几分钟脚步声就远去了。往上或是往下,这不太好分辨,但伊塔洛斯猜测是往上。不出所料,当客人们聚集在一起享用早餐时,他们都在为昨晚太吵闹,又听见奇怪的声音导致睡不着而激烈讨论。阵营大概分为两个。一位客人打着哈欠,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有气无力:“我出现幻觉了,觉得有好多鸟在我眼前飞,昨天还听到另一种奇怪的声音,吵得整晚都没睡着。我的脑袋到现在都嗡嗡嗡的……但我的,我的,夫人睡得十分香甜。这合理吗?”他的夫人脸上涂抹的脂粉并不均匀,下颌还能看见青色的胡渣,但整个人精神奕奕,眼中的神采跟他对比鲜明。身形也是,他的夫人上身要比他宽一倍。“合理吧……或许他的睡眠质量本身就很好。”这样体格的人,他们认为应该不会被噪音困扰。总之,这对组合没被揪出来真是奇迹。“但我也睡得很好,”布兰琪好奇地看着那位猛男夫人,“夜晚时,它们不像白天那样吵闹,我感觉像是被哄睡着了。在此之前,我进入任务世界的每一天都辗转难眠。”猛男夫人与另外几人连忙点头:“就是这种感觉。”或许这位夫人没被发现性别的原因就是他放飞自我的矫揉造作。他捏着嗓子,显然已经沉浸其中了:“当我听着鸟叫声睡觉时我无比安心,我还做了个甜美的梦~”大约有三分之二的客人是这样认为的,这些客人看起来大多平平无奇。另外三分之一只觉得它们吵闹,这部分客人脸上虽然烦躁,但周身气质则与平常人不同。很容易看出,被哄睡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力量,跟精神糟糕的人容易被惊吓操控一个道理。伊塔洛斯侧首询问支配者:“那你呢,我亲爱的柏莎,昨晚睡得好吗?”伊塔洛斯应当算做第三种,刚开始他的确觉得心烦,但夜晚时几乎完全习惯,既没有‘哄睡的安心’也不觉得‘吵闹难以忍受’。刺鼻的甜腻也逐渐适应,夸张地说,这甜香令人上瘾。待久了,认为这个世界也不错。郁封摇头,他黑纱下的脸庞苍白,或许是精神不太好的缘故,这颜色显得病态。冷淡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吵。”看来他也睡得不安稳。他又顿了顿,似乎还有话,但不知道该不该说。伊塔洛斯静静等待,便接着听他开口:“睡得非常不好。”“安心与吵闹交替了一整晚。”郁封冷声道。这话语之下,似乎是在控诉庄园的恶行,向伊塔洛斯倾诉他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可是,郁封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他自己的原因,他本人也再清楚不过。因为他无法好好控制他的力量,所以才会时有时无的被影响。伊塔洛斯的心情变得愉悦了:“那怎么办呢?”话音十分担忧。“很简单,”郁封眼也不抬,“用你的力量帮我建立无噪音的屏障,或是让庄园里的鸟儿都发不出声就行。你不会连这个都做不到吧?”伊塔洛斯几乎立即就承认了:“对呀,我做不到呢。夫人似乎把我想得太厉害了,可惜,我不过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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