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楼层破碎又复原,不断解构重组,很快,它变得面目全非,摇摇欲坠。异物们逐渐靠近,有胆子大的已经进入楼层,在几秒后它残缺的身躯就从高空坠下。但这并没有对它们产生震慑力,它们反而更蠢蠢欲动,在片刻观望后,悉数钻入墙壁弯曲的底层中。建筑内部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模样,他们最开始抵达的十一层完全毁坏,洞穿了上下六层空间,杂物落到底部,传出回音,而建筑本身则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打斗间,异物形态再次发生改变。附着在它身上的幼虫长出前肢,鹰爪般尖锐的利器稍稍用力就能捏碎石块。它的本体,形成了盘旋虬曲的外壳,如树根覆盖体表,尾端变得长而尖锐,轻轻一扫便让大楼从半腰断裂。粉尘与砂砾如瀑布般流下。郁封脸上混杂汗水与尘埃,在看不见的地方,从异物身上切下来的肉块堆积成山。各个阶段的尸体铺满地面,轻轻抽搐着。手中是由无序凝聚的黑蓝色刀刃,刀柄处与他的骨骼相连,这只手现在看起来畸形丑陋。他喘息,呼吸在亢奋中颤抖,那双看向异物的眼睛充满仇视。虚影仍然不断汇聚,在打斗中,滴答滴答的声音从未停止。终于,暗处爬出一条黑影,它缓缓靠近郁封,在惨淡光线下露出一个不算可爱的笑。郁封心神一动,余光偏向它:“……是你。”下一刻,大楼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坍塌,无数重物向它们压来,暗中观察的异物一拥而上。碎石扩大了危险范围,郁封没能立即离开,而后他被异物们包围,落下的石块彻底封死了他的出路。顷刻之间,大楼成为一堆废墟。与此同时,贴靠墙面的小队成员被一口吞下,肾上腺素激飙时,他们又被吐了出来,再一看已经不在原来那片位置了。四下茫然搞不清状况时,远处传来巨响,他们往前两步,正好看见建筑坍塌的一幕。白色的,流转着迷离色彩的身影在这时靠近,千万条流光溢彩的触须从他们头顶掠过,愣怔几秒后,它已经停留在那片废墟顶部。端脑的电流刺痛皮肤,唤回他们远去的意识,低头一看,上级发来询问“发生了什么”。那人点了几下屏幕没能够准确回复,反复握拳几次才顺利发送消息“请求支援”。三言两句难以说清状况,他拍摄了一段现场影像传输过去。水母拨弄着建筑废料,它的光线没让周围燃烧。它只是在其中翻找,偶尔找出一只异物,把它们扔到口腔里咀嚼。它的身体有两层,上面个似乎是头颅的存在,有一圈裙带那样层层叠叠的组织,细看畸形丑陋。体表的颜色遮盖了它本身的恐怖。终于,它找到了想要寻找的东西。被切断的肉块失去活性,很快干瘪,怪物的本体盘住一团未知物,正在试图吞咽。起先尝试分一杯羹的异物全被它弄死了,现在它又被陌生者打扰,尾部指向水母,威胁地抖动。一条触须伸向怪物,猛地缠绕住它,把它从废墟里强行拉扯出。它环住的黑色未知物也掉落,在接触到地面前,黑色及时伸出,减缓了它砸向地面的力道。集结的小队赶到时,就看见水母与未知异物互相殴斗。难得一见的壮观场景,血腥又暴i力的原始行为。水母的速度不算快,甚至在他们看来有点迟钝了,相比之下未知异物看起来优势更大,它更灵活,也更不留情。抓住所有的机会对水母造成伤害,那一尾巴刺穿,又横扫,几乎把对方割裂成两半。水母表面的光逐渐暗淡了。但它没有太多的容错率,只要它不能及时逃脱水母的一根触须,后面接连靠近的就会把它缠绕。很快,它就不能动弹。水母把它死死攥紧,没有吃掉,也没有燃烧。它仍然在废墟中寻找着什么。旁观的小队茫然无措,悄悄靠近后不知道该不该立即攻击。最终,他们准备把那团黑影偷走。不过可惜的是,抓网刚撒下去,就连人带物一起被焚烧成灰烬。他们不敢贸然行动,可是郁封待在那团黑影里生死不明,让他们很着急。想要阻止月水母目前是最好的机会,它没有发散太多月光,又是虚弱状态,但是他们需要等待特殊收容器。通讯频道中一团乱。就在这时,月水母终于找到它想要找的东西。被异物蜕下的皮被它一张张拿出来,切断的组织也尽数收拢,它仿佛对此处无所不知,找到了所有残缺部分。随后,月光照亮周围,银白色火焰在它触须间,在大地上燃烧而起。有机物或无机物都被吞噬,视野中见不到除了白色之外任何色彩。闪亮光芒升腾的一瞬间,围观的小队不得不紧急撤退,若非他们做了防护措施,恐怕就要因为异物自带的吸引特质被留在原地。没有人敢继续观察这片区域,他们皆闭上眼睛背身焰火。直到视网膜上的亮色消退。月水母造成的毁坏区范围比上次小很多,一般情况下,他们认为这类异物——大多数异物仅有本能,这关联它们的特性。从未有人见过触发机制后能跟它们交谈的情况。可眼下,月水母确实表现出某种意识。他们不得不信,它是真的把另一只异物弄死。出现这样行为的缘由,跟那个躺在黑影里的人脱不了干系。黑色流淌,露出其中的人,郁封坐在那里,似乎还没有回神。他沐浴着水母的月光,与对方对视。水母俯下头颅,一只眼睛动了动,触须蹭了蹭郁封的脸。郁封抿唇不语。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也许是没有力气,总之,不见他反抗。虽然知道异物跟他有关,旁边的人看见它的动作还是提心吊胆。紧接着,两条不太完美的触须轻轻把他卷起来,拎着送往口中。整个吞了下去。“!!”人群又是一阵骚动。有人高喊:“攻击!”飞来的子弹被轻易拦下,它摆动触须,转了个方向,缓缓飘动。下一刻,又从那些繁密的裙带下把人拿出来,放在类似于它肩部的位置。这动作称得上温柔,天知道在一个危险性极高的异物动作里看出温柔是怎样惊世骇俗。郁封坐在它肩上,由它带着自己移动。他抓住一条触须,握紧。这种把戏在别处也经历过。他靠向水母,想休息一下,却被水母放到人群前方。水母本身则溃散消失。温柔的触感还停留在脸颊,这一晚他睡得很好。他梦到自己再次陷落在泥沼里,但是那些缠绕他的东西被扯断许多,困扰他的思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没有那么重要。这就像是……有人在替他清理荆棘。他可以不用担忧,可以像现在这样真真轻松地休息。好像躺在柔软的绒被里,周围温暖,可以闻到一点壁炉的炭火气。有人坐在床头,安静陪伴,似乎还有一点书页翻动的声音。太熟悉了,几乎立即产生第三视角的场景,让他怀念,让他想要睁眼确认。于是他苏醒,这不是错觉。确实有个人影在不远处陪伴他。疫医坐在椅子上,见他醒来歪了歪头,兔子窝在他颈侧,带来一点小小的压迫感。郁封缓了两秒,坐起身对他道:“过来。”“过来,再靠近点。”他说。疫医从容走来,微微俯身。他们应该在对视,可是面具上的镜片让他看不见里面。那尖长的喙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皮质尖端点了点他鼻子。哄小孩子那样。它们似乎都喜欢搞点小动作。他算是知道近来发生的怪事究竟是为什么了。郁封眼尾有点发红:“都跟你有关,是吗?”疫医似乎笑了下,背对着电源光,露出一截银色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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