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背,柏琮原才发现,这女人,看上去苗条,实际上是个骨头重得要死的小胖子啊。
她的头靠在他的后颈上,长长的发丝,随着风拂过他的脸,有着淡淡的茶花香,不是洗发水的味道,而是一款女士香烟,叫茶花烟。
这种烟,他只见过一个女人抽过,那就是林擎宇的母亲,他不大的年岁和大他几岁的林擎宇躲在别墅门后看林擎宇的父母吵
得不可开交,摔碎了不少的易碎摆件,吵完架林父甩门而出,林母却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不断抽烟。
柏琮原还记得,烟盒子上有一句动人的话: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也不知道背着的人睡着了没有,半天没有出声,柏琮原突然感觉后颈有了一点滴的凉意,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ldo;你抽烟?&rdo;他想,自己可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会找了这么个话题问她。
她摇头,幅度有点大,柏琮原好不容易才稳住她。
贝雅言吸了吸鼻子,嘟囔道:&ldo;我不抽,赵璇抽。&rdo;
&ldo;赵璇是谁?&rdo;从贝雅言嘴里冒出来的人,一定是她身边熟悉的人,而柏琮原除了认识她那个经纪人季敏,以为她身边就没有朋友了,因为她实在是喜欢独来独往。
&ldo;救我的人,把我从东西伯利亚带回中国的人。&rdo;
东西伯利亚?她曾经是在那里生活的,那里被誉为宁静的土地,很早以前,几近荒凉的地步,现在也许还好许多。
柏琮原想起林擎宇的公司叫做baikal,平常贝雅言不愿意和他说什么话,现在难得从她嘴里知道有关她的故事,他还不多问一点,也许和他猜想的一样,林擎宇取的公司名字和那个地方有关:&ldo;那里有贝加尔湖。&rdo;
贝雅言一听熟悉的事物,咯咯地笑起来:&ldo;是啊,那是西伯利亚的蓝眼睛,和我姐姐一样。&rdo;
爽朗的笑声,沁入柏琮原的心里:&ldo;你姐姐。&rdo;
忽然,在他后颈的头,一下歪到他的右肩,温热的气息,对着他的耳垂,悄悄声地说:&ldo;我不会告诉你,我姐姐其实是蓝眼睛,和我父亲一样。&rdo;
贝雅言是醉意开始上来了,柏琮原只当她胡言乱语,不过,究竟是胡言乱语还是真实情况,他也没有兴趣去追究,不过倒是由小小声转而悲伤却大声的女人比比她说的事情更有趣。
&ldo;明明她长得那么像父亲,可我俄罗斯酒鬼老爸啊,偏偏最讨厌她,比讨厌我还讨厌她,总觉得我和姐姐是母亲接客和野男人生的。&rdo;
柏琮原停住,脚如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ldo;你是不是在说醉话?&rdo;
他心里清楚,她醉,但是他宁愿她说是开玩笑的话,而不是醉话,因为酒后容易吐真言,他有些不愿意,她的生存在那样的环境里。
两只耳朵被揪住,柏琮原差点鬼哭狼嚎,这女人,力气可真大。
&ldo;你也看不起我母亲是不是,可我最爱她了,如果没有她,我读不了书,姐姐也不能从别人手里赎回来,更没有钱维持家庭基本的生活,你不准看不起她。&rdo;
&ldo;我没有看不起她,我觉得她很伟大。&rdo;柏琮原还是第一次见到耍酒疯的女人,不会喝,学别人做什么。
他想,如果贝雅言真有一个酒鬼父亲,那么她一定很讨厌喝酒,所以才这么容易醉倒。
&ldo;真的吗?&rdo;
继续追问的贝雅言,让柏琮原怀疑,真的完全醉得无意识了么,怎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罢休了。
&ldo;真的,真的不能再真,全世界的母亲都伟大。&rdo;
他给出了一个他自认为能让贝雅言满意的答案,但是,怎么那双钳住耳朵的手还是不肯放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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