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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ldo;没什么，我有点累。&rdo;石语掩饰自己的失态。

咪咪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又说：&ldo;那好，你应该告诉我她是谁了吧。&rdo;

石语觉得什么不说也不行，勉勉强强地开了口：&ldo;她是我在云南插队时认识的一个当地知青，名字叫竹叶，曾经是唐老头的孙子，那个……那个叫唐大卫的女朋友。&rdo;

&ldo;不是你的女朋友?&rdo;咪咪有点失望，但随即又想到：&ldo;不对!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怎么还那么年青?&rdo;

石语发现自己在精神恍惚间说漏了嘴，于是马上说：&ldo;我指的是照片上的人，不是说你看见的那个‐‐你真看见了?&rdo;

&ldo;我骗你做啥?真的就是她嘛!&rdo;

&ldo;楼梯上白天都是暗暗的，晚上你看得清什么?你不是只看了一眼?错觉吧。&rdo;

&ldo;那先不管这个，&rdo;咪咪被石语说得脑子有点乱，于是就说：&ldo;这张照片怎么会跑到小刮刀身边去的呢?&rdo;

&ldo;我也想弄清这件事。不过是不是小刮刀死前照片就在那里，还不好说。&rdo;

&ldo;那么，照片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rdo;

&ldo;你刚才不是只要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吗?我已经告诉你了。&rdo;

这时石语听得楼下有一阵喧哗。咪咪探出头去望了一眼，说：&ldo;是黑皮。他怎么又来吵了?&rdo;

作者：又梦江南回复日期：2006-1-1818:20:00349

明天白天又很难上来了。

作者：又梦江南回复日期：2006-1-1918:25:00350

石语正庆幸那个黑皮转移了咪咪的注意力，不料咪咪很快就缩回头接着说：&ldo;你真会钻空子，没劲。那个什么竹叶子……是谁的女朋友?&rdo;

&ldo;唐大卫。&rdo;石语勉强又说了一遍，却觉得身上打了个寒颤。

&ldo;这名字我听说过。对了，昨天晚上友松好像这么说‐‐除了唐大卫，没见过别的死人。&rdo;

&ldo;友松?那个神秘房客?&rdo;

&ldo;你们怎么都那么说他?我看他没什么神秘，人也蛮等样蛮有意思的。唐大卫究竟是谁?好像你们都知道他。&rdo;

&ldo;他是唐德鸿的孙子，二十多年前就死了。&rdo;

咪咪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二十多年前死的唐大卫，友松的意思是似乎看到过他;唐大卫的女友在石语或者说小刮刀的照片上，又在唐公馆出现，而容貌还那么年青……

石语却觉得心在渐渐下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友松究竟是什么人?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随着楼梯上一阵脚步声，石语的助手出现在门口。

黑皮名如其人，肤色黝黑，是那种在上海&ldo;下只角&rdo;常见的委琐男人。他们终日流连于麻将桌前，脖子上挂着不知真假的金链条，一身廉价的夹克，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从事什么职业。

眼睛下带着黑影的王老板不耐烦地站在台阶上，丝毫没有把黑皮请到屋子里的意思。

原来黑皮认为他哥哥小刮刀既然在&ldo;公馆人家&ldo;出事，他的死就应该算作工伤，要求王老板支付医药费、丧葬费、抚恤金，甚至还有什么&ldo;精神损失&rdo;补偿。从小刮刀死后，他已经是第三次找王老板交涉了。

&ldo;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哥哥是供应商，我和他之间就是生意来往，不是雇佣关系‐‐不是雇佣关系你懂吗?他又不是我店里的职工，哪里来的&lso;工伤&rso;?再说了，他半夜三更跑到小平房里去做啥?&rdo;王老板夹着香烟的手指向前面的小平房。&ldo;人已经死了，我也不追究这件事。你跑来要我赔偿，那不是笑话嘛!他和我没有结清的账，都在账本上，钞票会付给你，一分钱都不会少。至于你其他的要求，对不起，谈也不要谈。&rdo;

黑皮冷笑：&ldo;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只晓得人死在你这里，钞票就要你出，别的我不懂。死人就在医院里太平间放着，你一日不出钞票，我放他一日，一年不出，我放一年，横竖到辰光你来会钞。我也没啥事情，日日到你这里来讨债。中饭当然你请客，听说你们的公馆菜味道不要太好!&rdo;

黑皮边说边摇摇摆摆地往台阶上走。

王老板手中的香烟略动了一下，便有两个身影从他身后闪出。

黑皮发现眼前突然一黑，抬头观看，只见四只眼睛从上面冷冷地盯着他，原来是两个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小伙子挡在他身前。

&ldo;公馆菜你还是不要吃，价钱太贵。外头大排挡的盒饭，只要五块一客。&rdo;王老板嘴边露出讥讽的笑容。&ldo;再讲小刮刀也不是死在我这里，是死在医院里的，照你的说法，你应该问医院讨钞票去。&rdo;

等石语和咪咪他们走进天井时，听到王老板正在说：&ldo;……你也不去打听打听，竹杠敲到我头上来了。假使你拎得清，马上把人送殡仪馆，三天之内烧掉，拿发票到我这里报销火葬费‐‐这是看在小刮刀面上。过了三天，一个铜板也没有!&rdo;

黑皮愣愣地站着，想要开口说什么，却马上被王老板截住：&ldo;你不要不识相!再罗里八嗦‐‐你自己有数!&rdo;

王老板说完就转身进了大厅。

石语心中突然一亮，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他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几步追上了嘟囔着离去的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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