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有么?是什么?&rdo;
&ldo;他以前叫张丹,七年前改的名。换我也要改,张丹,什么呀,太女气了,用在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简直就是‐‐恶心!&rdo;
接下来他说的一番废话我都没听进去,我只是不断揣摩着那个地名‐‐麒麟县,那个人名‐‐张丹。
我知道他是谁了,我竟然没认出他来。
我困倦了,我得睡一会儿了。
第十八章窗后的脸
奇怪的时代,总有奇怪的事情,爱滋病中心竟然人满为患,张弓不得不继续滞留在我们医院。
上至院长,下至我这么一个普通医生,不得不无可奈何地应对。
野外,阳光明媚,万物生机盎然,多么美好、充满希望的世界。
两名警察蹲在墙角打盹。
我轻轻地走进张弓的病室,他在凝望窗外。
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他和我的呼吸声。
我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就随口说了:&ldo;张弓,你今天感觉怎么样?&rdo;
&ldo;不好。&rdo;
&ldo;身体哪里不适?&rdo;
&ldo;不是身体,是心里。&rdo;
我一愣。其实我明知他命不久已,却还在惺惺作态地关切。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在那一瞬,我的心软了。
我说:&ldo;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能帮你吗?&rdo;
他向着窗户说:&ldo;我想见一个人,我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rdo;
我走了出去,心中竟有些凄然。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帮他完成遗愿了。
单民革急吼吼地赶来了,他显然已经获悉张弓还得留置在我们医院。
&ldo;林大夫,早啊,辛苦了。&rdo;他见到我很殷勤。
我不知所谓地堆笑着打哈哈。
听到谈话声,两名看守宛似弹簧一般从地上蹦了出来,胡乱地揉掉眼角班驳的眼屎。醒来后的两人都眼圈发黑,脸色惨白。
单民革问:&ldo;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rdo;
我替他们回答了:&ldo;一切正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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