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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乔安娜听得有点头晕目眩。&ldo;我想我们得跟艾迪谈谈，&rdo;我转移话题道。&ldo;待会再来找你，艾力克斯。&rdo;

&ldo;如果你非找不可的话就来吧。然而要是你肯听我的，我一定叫你别再来找我了。你是个麻烦，约翰。你永远都是个麻烦。&rdo;

表演结束了，音乐声再度响起，人们又开始聊天。不过现在他们多了一些话题可聊。约翰&iddot;泰勒真的回来了，而且肯定宝刀未老。情况比我想的要好。刚刚那种戏剧化的场面可以帮我挡掉许多麻烦，不过同时也可能吸引更多不必要的注意。我向酒馆最偏僻的角落走去，乔安娜跟在我旁边，神情有点怪异。

&ldo;别理艾力克斯。&rdo;我轻声道。&ldo;他是我认识的人之中，唯一患有永久性经前症候群的男人。&rdo;

&ldo;那两个女人真的吃了自己养的狗吗?&rdo;

我耸了耸肩。&ldo;年头不好。&rdo;

&ldo;你刚刚对那个烂人做了什么?&rdo;

&ldo;我把他瞪昏了。&rdo;

乔安娜先是对我摆了个脸色，然后决定不再追问这个问题。真是聪明的抉择。

&ldo;我们要找的这个艾迪是什么人?他要怎么帮我找女儿?&rdo;

&ldo;剃刀艾迪。&rdo;我说。&ldo;人称刮胡刀之神，大概是这么叫的。这个外号是好多年前在一场帮派地盘争夺战里打出来的。那时候艾迪才十四岁，不过已经是个恶名昭彰的杀手。擅用一把珍珠柄剃刀，刀法精湛，行事疯狂。从那之后起，他展开为钱杀人的日子，有时候他甚至只为了引人注意就出手杀人。&rdo;

&ldo;你认识的人都很有魅力。&rdo;乔安娜喃喃道。&ldo;这样的人能帮我们什么?&rdo;

&ldo;别急，后面还有更精采的。有一天艾迪在诸神之街失踪了，一直到今天他都不肯说出失踪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们只知道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他现在露宿街头，乞讨度日，剩菜果腹，四处飘泊，为早年犯下的罪恶偿债。他现在只杀没人敢动的大坏蛋，那些仗着权势为非作歹之人。这些家伙经常会神秘死亡，而且死状凄惨。这就是剃刀艾迪，一个手段极端凶残的正义打手。至于他的行为是否超越正义本身所允许的范围，艾迪并不在乎。&rdo;

&ldo;你又开始说教了。&rdo;从我带乔安娜进入夜城开始，这是她第一次露出犹豫的神情。&ldo;我在乎的只是……他能不能帮我找到凯茜。他要酬劳吗?&rdo;

&ldo;不。钱对艾迪来说再也没有用处了。不过他还欠我一份人情。&rdo;

&ldo;我不想知道这人情是怎么欠的。&rdo;

&ldo;不要知道比较好。&rdo;我同意。

我们终于在酒馆最阴暗的一张桌子前停了下来，剃刀艾迪就坐在桌子后面。他身材极瘦，穿了一件污秽到极点的灰色大衣，光看一眼就会令人全身发痒，更别提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冲天臭气。传说当剃刀艾迪出现的时候，连老鼠都会被臭得躲回下水道去。五年来他一点都没变。同样空洞的表情，依旧狂热的眼神，令人不安的存在。对大部分的人而言，接近艾迪就等于接近死亡。他喜欢在陌生人酒馆喝酒，独坐在阴暗角落，远离一切光亮。因为这样就不会有人评断他，也不会有人烦他。艾迪的酒钱通通挂在酒馆帐上，条件就是他从来不在这里杀害任何人。

他桌上摆了一瓶水，瓶子旁边围了几只苍蝇乱飞。有更多苍蝇围着艾迪本人绕圈，只不过飞得太近就会被臭死。我对艾迪微笑。他很严肃地点了点头。接着我拉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他就跟我印象中一样臭，只希望我没把这感觉表现在脸上。乔安娜试着只用嘴巴呼吸，在我身旁也拉了把椅子坐下。当艾迪开口时，声音十分低沉，听起来好像鬼一样。

&ldo;哈啰，约翰，欢迎回家。气色不错啊。为什么你只在有事的时候才会想要来找我?&rdo;

&ldo;因为你不好找，艾迪。况且你让我毛骨悚然。最近怎么样?有杀什么有趣的人吗?&rdo;

他苍白的嘴角上浮现一丝微笑。&ldo;没有你认识的人。听说你在寻找一个逃家少女?&rdo;

乔安娜有点吃惊：&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夜城里的消息传得很快。&rdo;艾迪说，然后眼光飘向我又道：&ldo;去堡垒看看。&rdo;

我点头。其实我也认为该去堡垒看看。&ldo;谢了，艾迪。&rdo;

&ldo;苏西也在那里。&rdo;

&ldo;喔，好。&rdo;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高兴一点，因为苏西是个跟我有段过去的女人。我正打算站起来的时候，艾迪突然看向乔安娜，吓了她一大跳。

&ldo;跟在约翰身边得要多多小心，女士。他会带你惹上麻烦的。&rdo;

&ldo;有什么特别的麻烦吗，艾迪?&rdo;我小心地问道。

&ldo;有人在找你，约翰。&rdo;

&ldo;总是有人在找我。&rdo;

艾迪淡淡地笑道：&ldo;这些人可不好惹。&rdo;

我等他继续说下去，但是他却不再多说。点头表达谢意之后，我就起身离开。乔安娜迫不及待地跟我往吧台走去。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努力地吸了好几口气。

&ldo;好恐怖的人。那臭味是哪里来的?他闻起来好像死了很久又被挖出来的尸体一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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