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蔡婆婆!你……你没事吧?&rdo;我连忙起身跳下小床,迅速地把蔡婶扶了起来。
只见蔡婶单薄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忽然剧烈地咳出声来,咳得好像要把心肝脾肺肾呛出来一般。在我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蔡婶竟&ldo;哇&rdo;地出一口鲜血,惊得我和小烦又是揉背又是送水,来来去去费了一大番折腾,才好不容易让蔡婶平复下来。
坐在紫檀木凳的蔡婶双目紧闭,显得既虚弱,又疲惫。就在我和小烦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蔡婶忽地长舒了一口气,悠悠地睁开了眼,目光游离着审视眼前的我和小烦。最后,她的目光盯住了我,仿佛第一次见到我一般,许久后才带着颤音说了一个字:&ldo;云……&rdo;
小烦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ldo;什么&lso;云&rso;?&rdo;
蔡婶又是一阵拉破风箱般的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了,才低声朝我说道:&ldo;臭小子,我刚才在铜盘里头,看到米粒堆中现出这样一个&lso;云&rso;字,你是不是可以帮我解释一下?&rdo;
&ldo;&lso;云&rso;?莫非……&rdo;我心头霎那间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ldo;臭小子,少遮遮掩掩的!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rdo;蔡婶突然怒目一睁,厉声吼道。
我像给点到穴位一样全身一震,斜眼瞅了瞅一旁略带惊异的小烦,然后才张嘴吞吞吐吐地回答:&ldo;她……她是渡边大东株式会社的社长‐‐渡边新吾的孙女渡边云子,那时候为了救小烦一命,我违心地答应帮她做三件事,所以和她……和她有些瓜葛。&rdo;
然后自己的脑海突然浮现那天在黄尚书府外边巷子的惊魂一幕,我心头禁不住又是&ldo;咯噔&rdo;一响,即刻又问多一句:&ldo;蔡婆婆,她如今情况如何?&rdo;
&ldo;嘿,一提到她,你就猴急成这个样子,我看你和她是另有内情吧!是不是嫌我徒儿不够水灵,才吃着碗里的,还想着盆里的?&rdo;蔡婶忽然怪声怪气地讽刺了我一番,斗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无比。
&ldo;师傅,&rdo;一旁的小烦急得叫了起来,&ldo;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阿二哥哥对我可好了,他可绝对不是这样朝三暮四、花心不羁的人!&rdo;
小烦这一顿辩说,却真心把我说得羞愧不已,还好蔡婶马上又把话茬接了下去:&ldo;哼,不然那小狐狸精怎么会&lso;阿二哥哥&rso;长&lso;阿二哥哥&rso;短的叫个不停?罢了罢了,这是你的私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只是想告诫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有什么心思泡妞?&rdo;
&ldo;自身难保?&rdo;听到这,我不免心头又是一凛。
&ldo;是的,你以为啊……&rdo;蔡婶冷冷地说出这么一句,却又打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一咬牙,&ldo;扑通&rdo;地跪了下去,伏地哀求道:&ldo;蔡婆婆,你就把实情告诉我吧!不管未来有多么凶险,真相有多么残酷,我都愿意承受这一切!&rdo;
蔡婶低头看了我一样,又转头望了小烦,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心头&ldo;嘭嘭&rdo;直跳,但也不敢吱声,只能像一个犯下极刑的死囚似的等待着判官最终的发落。
就在我忐忑不安地等待时,忽然听到蔡婶那嘶哑无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ldo;起身吧,阿弟仔……&rdo;
我兀自跪地不起,嘴里倔强地回话:&ldo;蔡婆婆,若是不答应我的要求,我这辈子都不起来!&rdo;
&ldo;臭小子,我叫你起身就起身……咳咳,想气死我么!&rdo;蔡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惊得我立马站直身子,又是顺她老人家的后背,又是递上热茶暖肺,又是好一阵伺候才使得她渐渐平喘、坐定。
蔡婶抬头,怔了半响,终于发话了:&ldo;臭小子,我算是倔不过你啦!这样吧,你去凤凰台一趟,或许能够得知一些与你相关的消息。&rdo;
我眉头紧蹙,心里觉得蔡婶只是随便搪塞敷衍我而已,于是便追问道:&ldo;蔡婆婆,可是你先把我的事情说清楚也不迟啊……&rdo;
&ldo;臭小子,你还要我说啥?你非要我揍你一顿才甘心么?&rdo;蔡婶突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厉声说道。
我心知在这么纠缠下去也无望,忽然心生一念,又怯生生地说了一句:&ldo;蔡婆婆,那个……那个渡边云子的女人,现在如何?&rdo;
&ldo;她就在那,臭小子!罢了罢了,你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rdo;说完这句,蔡婶极不耐烦地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乖乖闭上嘴,带着满腹的疑虑和惆怅,准备出发。
小烦却被蔡婶留住,说是这么久都没在她那,怎么说也要住上几天,学学巫术兼念叨念叨。我无奈,只好孤身上路了。
小烦也劝不动蔡婶那倔脾气,所以提出要送送我,蔡婶勉强同意了。于是,小烦冒着冬日的寒风,默默地送我到龙湖古寨的门口,却始终没有多说半句。我思前顾后犹豫了好久,终于在离开之前,开口对她说:&ldo;小烦,其实关于渡边云子的事……&rdo;
还没等我说完,一双温热的小手已经捂住我的嘴。
柔嫩的芊芊玉手,散发着一阵独有的馨香,让我魂魄为之一动。
还没等讶异的我回过神,小烦那温柔无比的话语又一次飘荡在耳畔:&ldo;阿二哥哥,什么都别说,我相信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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