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像见过……可想不起来。

&rdo;人群里有人应声。

&ldo;细瞅瞅，上头有字儿哪。

&rdo;

众人细看，当然不会是红笔写成的大字，但似乎确实有模糊的印迹，好像原来用纸贴过什么字样，被撕去抠掉了。

&ldo;莫不是去年做灯谜的灯！

？&rdo;昭阳侯一下子站起来，惊着拿过来详辨。

&ldo;当时灯笼用完都归回各夫人库房了，想那灯谜都是连成句的，侯爷一查就知道谁房里少了东西。

&rdo;鸦儿得意地笑道。

为求证实，很快地，下人从各位夫人的库房内搜出许多灯笼，其中郑夫人的三只，式样与&ldo;女鬼&rdo;手中风灯全无二致，上面分别三句：乌木雕成无艳色；不唱菱歌唱佛语；只在功德无量处。

&ldo;一心一意事菩提！

&rdo;有这三句提醒，侯爷一下念出了先前难以辨认的字样，又惊道，&ldo;这个本侯记得，迷底是木鱼，可不是郑夫人的灯谜么？&rdo;

众人惊哗，议论纷纷，许多人的观点是即使跟郑夫人有关，也怕是下人干的。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白胖妇人终于欠起身来，眼睛似乎微微睁开，却又深深低下头去，道，&ldo;侯爷且容妾身禀告，妾身的库房楼顶，因受风雨，约一月前开裂了，最近府上多事，并没顾得上修，要从妾身的库房拿东西，并不一定要妾身手里的钥匙不可。

&rdo;

这应该不是谎话，不然也太容易拆穿了。

&ldo;再者，妾身看现在地上那件白衣，似乎是海外来的洋缎，妾身一向土布棉衣，库房里从不曾有那些东西的，侯爷也知道。

&rdo;郑夫人继续说道。

谁最爱洋缎？

如果有人问这个问题，回答一定异口同声：管亦香。

管亦香在破庙里的时候，她的库房应该有人可以打开。

&ldo;好鸦儿，你未免也想得忒清楚了。

&rdo;昭阳侯坐回座位，拿起青瓷茶盅，将杯盖在杯口磨了一下，冷冷道。

这一瞬间内，猎人与猎物的关系似乎掉了个个。

人群中响起了&ldo;原来如此&rdo;的声浪。

&ldo;奴婢，奴婢不过是合理推断罢了……&rdo;韩鸦儿慌了神，忙跪下道。

&ldo;本侯记得你并不识得几个字吧，为何知道与郑夫人有关？&rdo;

&ldo;……是，是净儿告诉奴婢的……&rdo;看这情形，韩鸦儿哪里还敢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