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哼！

我就知道你没好好听我说话。

姐夫，你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吗？反正从你昨天来，我就看你这样。

平时也总是如此？&rdo;

&ldo;没有。

&rdo;他尽可能平静地说，但却习惯性地皱皱眉，&ldo;那件事本来就奇怪，也难怪你们会有这样的联想，换了是我，也是一样。

&rdo;

&ldo;你看，你又皱眉。

可我就不相信，你自己的枕边人突然丢失，你怎么看上去倒不着急呢？莫不是你知道姐姐的下落，所以倒不着急吗？&rdo;春苓几乎将脸凑到了他面前，让他无法推脱，无可旋避。

他还是闪躲着她锐利的目光：&ldo;那怎么可能！

我要是不着急能这么整天闷闷不乐？可我还能做什么？春轩不是来查过吗？官府不是也来查过吗？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既如此，我还能怎么办？春苓，其实我跟你说，自从你姐姐……她……不见了以后，我就再没有快乐过。

你姐姐真是个好女人，那么温柔，那么体贴，说起话来那么轻柔如水，偏偏还让人觉得说在心窝子里去。

那样的好女人，我领略过之后，曾经沧海，我还能到哪里去寻找水？怎么还能找到快乐？快乐是她赐给我的，没有了她，我的快乐也被带走了，再也不复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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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苓被他的话感动了，一刹那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甘之如眼睛湿润，春苓眼里也含着晶莹的泪花。

但随即，她破涕为笑，而且是一种调皮的调侃之笑，甘之如看在眼里，深为迷惑。

&ldo;姐夫，难道我不是&lso;水&rso;？如果你面对我这样的&lso;水&rso;，会有沧海之慨吗？&rdo;

&ldo;这，这，这怎么能相比？&rdo;甘之如结结巴巴地说。

春苓的俏脸顿时拉了下来，如罩寒霜：&ldo;我姐姐当然好，这我也知道，我原是和她相差太远，判若云泥，怎可相提并论？我与之相比，如萤火之耀日月，如滴水之如大海，差得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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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慌忙道歉，语气真诚，绝非做伪：&ldo;哪里哪里！

我说怎么能相比，并不是你比她差，我其实是说你们各有各好，各擅胜场，各有千秋，对我来说，都是好的。

她是沧海，你就是浩瀚无际、不见涯岸的湖，天光摇动，一碧万顷。

&rdo;

他还要说时，春苓紧绷着的脸渐渐放松，终于&ldo;扑哧&rdo;一声笑了：&ldo;还有浊浪排空没有？&rdo;

&ldo;这倒没有，只有静影沉璧。

&rdo;于是两人哈哈大笑。

甘之如觉得，很久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畅朗的心情，也没有过如此怡人的情景。

他不自觉地在心中将春苓和芮雪作了对比，两人都如明光照人，但一个有薄云掩映，一个却是朗照，毕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