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便妖力耗尽化作一个什么缠在了对方手腕之上。容尘抬手探查,是个黑色蛇镯。嗯……容尘在农夫与隋侯中猜测,最终还是败给了向善之心。左手一个右手一只,一黑一白正好凑对儿。他这般自我催眠。“能起来么?”容尘为徒弟渡了些灵力,又喂了粒丹药,见他气色稍好方才开始算账,“我且问你,你千里迢迢跑至此,所为何事?”顾笒煊未答,只高高兴兴地举着草药献宝般捧给容尘看:“师尊,看,雀鸣妖草!”容尘觉得自己方下去的火气这会儿又有了重燃的苗头,咬着牙问:“你从青曜跑至妖界一事等你伤好再作追究。我现只问你,你拼死护着这东西,是觉得一株草比你性命更重要?”顾笒煊察觉到对方怒意,吓得瑟缩了一下。他是第一次见师尊生气。知道自己犯错,他讨好地扯了扯容尘袖口,软声道:“师尊莫气,弟子只是想替师尊寻得治眼草药,让师尊得以重窥天明,再视萤火。”萤火……容尘想起在南浔本命灵器内触碰到萤火虫时,曾下意识脱口而出复明之愿。他实在没想到初见随口一句话,对方便记了七年,并为此几近舍了命……心下触动,却不打算就此揭过:“那也不可如此胡来。”“孤身一人闯至妖界,一无法宝相护二无修为傍身,如此莽撞万一出了不测,为师非但不会感动,还会觉得你是在白白送死。”“切莫再犯傻。”他曲起食指敲了下他脑门,稍重,颇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如若再犯,绝不轻饶。”顾笒煊捂着脑门小鸡啄米般直点头。容尘捏着妖草,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怎知此药可治眼?”顾笒煊:“师尊先前拿的那卷书中有记载。”容尘怔住:“你认得那文字?为何不与为师说?”“师尊,弟子想说弟子好像认得……只是师尊跑得太快了。”容尘:“……”容尘捂着脸,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先前的感动全被尴尬取代,理智重新占据高地,他又想起一件事:“妖界距青曜数千里不说,中间还隔着南海幻境,你是如何来的妖界?”容尘之所以能横穿南海未被幻境所迷,概因腕上南浔骨灰镯。顾笒煊没此物相助,又是如何过的幻境之海?顾笒煊眼神飘忽,不动声色念诀将湮灭收入乾坤袋,含糊道:“许是妖丹缘故。”容尘这才想起徒弟身上还有南浔内丹,信以为真。他收起草药抱起徒弟踏上清尘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宗门。”妖界与修仙界隔着南海,过海之际,容尘想起那黑蛇晕前之言。无妖且妖气充盈之地……容尘对妖界知之甚少,本还发愁该去何处寻这疗伤宝地,此刻却发现没有一处比这更合适。迷雾形成的天然屏障加之取之不尽的妖力,简直是为这蛇妖量身定制。就是不知那妖是否会水,万一淹死了……容尘取下徒弟发间一根枯草,以灵化作一叶小舟。小舟于海水之上飘飘悠悠,看似轻易便会被海浪吞没,却神奇地于一波又一波浪中幸存且安稳无恙。容尘对此相当满意,当下褪下镯子丢入船中,御剑离去。徒弟伤得不轻,有根肋骨被打断险些插入肺腑,只是一路忍着没吭声,以致容尘一直以为伤的不深。如今听着师姐边诊边叹,只觉内心备受煎熬。如果能早些发现徒弟不见,如果能早些赶到,也不至于……“你先回峰呆着罢,在这也是徒增内疚。”季容一眼看破,对他道,“他既认得残卷文字,那便只需等他醒来便可着手准备眼药一事。此毒威力甚猛,升至化神时的洗经伐髓都未将其消弭,届时少不得吃一番苦。”“无妨,我受得住。”容尘道,“让我在这陪着吧,他醒来若是看不到我,少不得一阵闹腾。”“你……唉!”季容拗不过,收了脉枕与针灸起身,“那我便去告诉师兄师弟这一好事,也免得他们翻书找卷。”容尘这才想起师兄师弟还在为他四处奔波:“师姐快去,也免他们挂怀。”季容撩帘而去,容尘靠在床侧守着徒弟的同时,亦在发呆想着往后。若此次眼毒能解,他便带徒弟下山历练,去吃人间最甜的糖葫芦,去妖界看世间最美的萤海。游湖看雪,爬山听鸟,看四季更迭,听人间杂事。至于男主……眼不见为净,心不想不烦。他是绝不会再当那个倒霉的导火索,促他入魔。一个阳关道一个独木桥,各走各道互不相干。倘若再次入魔,怨天怨地怨自己也怨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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