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晔平沉默地看着他，说：&ldo;给你们？&rdo;他冷笑一声，不过随即道：&ldo;我要你答应我个要求。

&rdo;

&ldo;什么事？&rdo;

&ldo;把唐琪放走，我不放心她，就现在，立刻马上。

&rdo;

陈舒翌答应他，说：&ldo;我派人送她去码头，晚上有一艘外国轮船去英国。

&rdo;

陈晔平点点头。

他的眼睛里沉黑带着一抹暗淡，但他已经静下来，他拿起一杯酒举起，陈舒翌知道他的意思，也举起酒和他干杯，然后两个人喝下去。

陈晔平咳嗽起来，不过他继续倒了一杯，陈舒翌问：&ldo;你还喝？&rdo;

陈晔平倒满酒，然后说：&ldo;刚才那杯是敬你的。

这杯……是敬我大哥的。

&rdo;

陈舒翌看着。

他倾酒杯把酒洒在地上，水泥砖落上一条水痕，他看着，那个时候，他心里也下定了决心。

他没有远大志向，国家大义面前他亦做不了什么，那还有别人……他现在只有一件事做得了。

他们站起来，陈舒翌走出去对部下说了什么。

回来时陈晔平也慢慢的站起来朝外边走。

他们在里面不知道待了多久，天色黑沉沉地，倒是有一股清凉寒气袭进来，外边的日本兵已经整好队，他走下台阶，陈舒翌的部下到他身边来似要搀他，被他拒绝了。

陈舒翌便说：&ldo;把那边那个人放了。

&rdo;

全大成走到陈晔平身边，两目对视时，忽然看到陈晔平传递给他的暗号，他顿时了然。

陈舒翌却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朝外走去。

那条昨晚企图逃出去的路觉得变短了。

陈晔平镇静的跟在后面，过了会儿在陈舒翌耳边说：&ldo;见过孙婉霏吗？她也在外港。

&rdo;他们两个人看着前方，亦没有停下脚步，他说：&ldo;有什么好见的，没有。

&rdo;陈晔平道：&ldo;昨晚那一场空袭，不知道外面被炸成什么样子，孙婉霏躲过去了没有？&rdo;陈舒翌说：&ldo;反正她过得很好。

&rdo;陈晔平道：&ldo;也是。

&rdo;

前面的日本兵在一辆车外站着，陈晔平回看周围的残壁断垣，就一天时间，竟变成这个样子，满目疮痍。

他们到了外面，陈舒翌先让他上车，在车门外等他。

陈晔平走到他面前没有马上进去，他说：&ldo;是我太笨了，不知道二十几年来你这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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