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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2页）

我望着辽阔的江面，淡淡地道：&ldo;来看看。&rdo;

本是要去江南感受春江水暖，可是一路上舟车劳顿，只觉身心疲累。那日醉酒咳血，我并未在意，直到后来频频咳血，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自己的身子多少有些预知，近年来发生了许多事，对于过往，已经心力憔悴。

那日奔波在路上，我竟无力再欣赏沿途的盛世美景，心底生出了强烈的思乡之情，或许这就是倦鸟归巢，落叶归根的自然之象。因而如今抱恙在身，近乎倦怠的我，只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土地，平静度日，终此一生。所以半路毅然决然转走西南，直奔四川。

傍晚入住客栈，平安将马车牵去后院，我返回了柜台。

&ldo;掌柜的，这附近可有医馆？&rdo;

&ldo;有有。&rdo;掌柜热情地给我指路：&ldo;出门左走，过了河桥就是济世堂，咱们这儿最有名的医馆，医术算是这城中最高明的了。&rdo;

&ldo;多谢！&rdo;

我想一路来频频咳血，大约是舟车劳顿，引发了旧疾，进而变得严重。不想让平安担心，趁他安顿马车，打理行礼之时，独自去了医馆。

&ldo;大夫，如何？&rdo;

对面一把年纪的老人为我号了很久的脉，一对花白的浓眉扭成了麻绳，迟迟不下定论。

在他看完我舌头时，终于开口问道：&ldo;身上可有旧疾？&rdo;

&ldo;多年前受过刀伤，一遇阴雨天，伤口会隐隐作痛。&rdo;

&ldo;恩，继续。&rdo;他面色凝重地看我，像是已经有了结论，只等与我一一对质。

我想了想，继续说：&ldo;一年以前，我不小心摔了腰，所以偶尔会跟着刀伤一起，疼痛难耐。&rdo;

老大夫嗤笑一声，横眼看我：&ldo;你自己摔的？那得从多高的地方摔下来才有如此大冲力？&rdo;

我顿时赧颜，抿嘴低了头。那时被十四摔在矮墙的刹那，我是觉得自己整个人快碎裂了，可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ldo;还有呢？&rdo;他从我的沉默中有了答案，继续问道。

&ldo;没有了。&rdo;我挠了挠头，实在想不出更多的沉疴旧疾。

&ldo;可有滑过胎？&rdo;

他忍不住的提醒，让我幡然醒悟，也顿时心中一痛，缓缓点头。

他沉默一阵，长叹一声：&ldo;老夫医术不精，医不了夫人，我看你还是换一家医馆看看。&rdo;

我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两人就这么静默地看着彼此。片刻之后，我方有觉悟。

&ldo;您的意思是……我无药可医？&rdo;

他让我去别家看，可掌柜说了，这里就他医术最好，倘若他都束手无策，我还能找谁？来之前，知道自己此次的状况有些严重，却不曾料想已经到了大夫不开方子的地步。

&ldo;恕老夫直言，夫人现在的身子，恐怕已经油尽灯枯了，吃药，只能缓解疼痛，并不能改善病情。&rdo;

&ldo;可我并没有觉得有多大不适，只是咳血而已。&rdo;

&ldo;那是因为重疾在内不在外，咳血就是最直观的表现，病入膏肓了啊。&rdo;

他看我一脸不能接受的样子，硬是将我病因细细道来：&ldo;刀伤只是个引子，加上之前难产导致身子羸弱，多年不孕便是你内疾的一个表现，只是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并未发作，我们称之为隐疾，而腰伤无疑使你的身体雪上加霜，新旧伤同时夹身，内忧外患，不堪一击。可在这时候，你竟然又怀孕了，接着流产，这才是给你破败不堪的身体致命的一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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