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程昱舒四点一到,就匆匆忙忙地跳上车从八里赶回台北。
以前他总是要东拖西蘑菇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不甘不愿地回家。今天,他特地先回家洗了澡、换了套干净衣服再去宠物医院恭候大驾。
&ldo;咦!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rdo;他姑丈感到纳罕。
他一面套上白袍子,一面搪塞着:&ldo;今天没塞车。&rdo;
整个晚上,他都有点心不在焉,频频透过诊疗室的玻璃往外望着。
摆明了是在等人嘛!
&ldo;不知道他在等谁?&rdo;姑妈悄悄地推了推姑丈。
&ldo;肯定是个女人。&rdo;
&ldo;你又知道?&rdo;
&ldo;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他在发春嘛!&rdo;
&ldo;哎哟!&rdo;姑妈又气又笑地打了他一记。&ldo;你怎么说这种话!&rdo;
程昱舒看见他们夫妻两人在一旁窃笑,心知必定是在谈论他,赶紧收了心,低头整理他的工具。
其实今晚倒没有多少看诊的病号,他就是把那些器材、药瓶之类的器具,摆弄来、摆弄去地搞了好半天。
姑妈和姑丈两人互望一眼,更是暗自好笑。
叮咚‐‐
门口悬挂的铃铛清清脆脆地响了起来。一个女子推门进来,手上抱着一只白色的长毛波斯猫。
&ldo;对不起,请问程医师在吗?&rdo;
姑丈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见过的人也不少,可是一眼瞄见这个美人和她的美猫,差点要吹起口哨来了。
&ldo;呃,小姐……&rdo;他招呼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就见程昱舒一个箭步冲出来。
&ldo;姑丈,这是我的客人!&rdo;他赶紧对薛颖陪笑道。&ldo;薛小姐,来,这边请。&rdo;然后一阵风似把薛颖带进诊疗室里去。
留下一头雾水的老板和老板娘两人。
&ldo;人家进来都还没填资料呢!&rdo;姑妈咕哝。&ldo;这个昱舒急什么?&rdo;
&ldo;你放心!&rdo;姑丈笑笑。&ldo;她的资料昱舒一定知道。&rdo;
程昱舒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将&ldo;咪咪&rdo;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ldo;嗯,一切正常!&rdo;虽然他曾暗暗的希望&ldo;咪咪&rdo;最好是能有一点无伤大雅、不太严重的小毛病能让他继续为她效劳才好。可惜,它居然健康得连颗蛀牙都没有。真是的!
等程昱舒送薛颖离开的时候,姑妈和姑丈两人忙挤到昱舒身边问:&ldo;她是谁啊?叫什么?怎么认识的?&rdo;
&ldo;缘分和上帝安排我们相识。&rdo;程昱舒下巴抬得老高,昂首阔步地走回诊疗室去。
※※※
隔两天,程昱舒正在家里伤脑筋该找个什么理由再去见薛颖。
打预防针的机会不多,要替&ldo;咪咪&rdo;修毛、剪指甲也是三、四个月才一次的事。其他想要拐薛颖常来光临的理由,大概就算是两周一次的洗澡美容了。
以前他打死也不做这些杂事,可是现在情况不同,这些&ldo;猫&rdo;毛蒜皮的事,可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他正盘算着,忽然门铃响了。八成又是哪户邻居家里的阿猫阿狗挂急诊,直接找到他这里来了。
楼下的管理员是个热心公益的老好人,对大楼里面上上下下一百多户的人家了若指掌。五楼的小孩被拎到警察局,他就会指引家长去找十二楼的立委出面关心一下。八楼太太要生产,他也会叫人家去问问七楼的医院院长,哪个妇产科大夫比较妥当。所以,昱舒搬进来没多久,就在管理员的大力引荐下接了不少邻居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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