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一定在幻想自己是台北电梯小姐。
罢了!薛颖只得亲自将他送回家。
她替他开了门,把钥匙交还给他。&ldo;你早点休息吧!&rdo;
可是他还是一脸呆滞地杵在门口,对她傻傻地笑着。
&ldo;你不是……急着要上厕所吗?&rdo;她好心提醒他。
&ldo;是喔?&rdo;他搔搔头不解的样子。&ldo;可是你不让我进去啊!&rdo;一脸很委屈的样子。
薛颖放弃与他交谈。
&ldo;好,我现在让你进来。&rdo;她干脆领着他到厕所门口,然后推他进去。
剩下的事,可就真的要靠他自己了,如果他还是尿裤子,那她也无能为力。
这时,忽然电话响起。薛颖迟疑了一会儿,才拿起话筒。&ldo;喂……&rdo;
&ldo;昱舒,你搞什么啊,这么久才接电话……咦?你是哪位啊?&rdo;那头说话的人一时也没把握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拨错号码?&ldo;呃……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位程昱舒?&rdo;
&ldo;是的,不过他……&rdo;薛颖听出那是他姑妈打来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替他隐瞒。&ldo;他……他不太舒服。&rdo;
&ldo;不舒服?怎么了?要不要紧?&rdo;姑妈紧张起来。
&ldo;不要紧、不要紧的,他只是吃坏肚子,我想应该不要紧的。&rdo;薛颖连忙安抚姑妈。&ldo;我会在这里注意他的,您放心好了。&rdo;
&ldo;喔!没关系就好。对了,我还没请问你是……&rdo;
&ldo;我是薛颖。&rdo;
&ldo;喔!是你啊!薛小姐,刚才我还以为打错电话了呢!&rdo;姑妈一听是薛颖在侄子的屋里,口气马上亲热起来。&ldo;这个昱舒啊,真是拿他没办法,我和他姑丈去吃个喜酒,叫他看一天店,他就偷懒,连诊所也不开,要不是刚刚有熟客人打电话来问,我们还被他蒙在鼓里呢!&rdo;
她又笑嘻嘻地说:&ldo;原来是去约会了,早说嘛!我们也不是那么不开通的人。而且昱舒他年纪不小了,成天只同那些猫啊、狗啊一牛啊、马的混在一起,也不像话,你说是不是啊?&rdo;她开始没完没了夸着程昱舒。&ldo;我们昱舒啊!你别看他平时老是少根筋似的,其实他对人很好的,兽医院里的客人没有一个不称赞他又老实又有爱心,从小到大,都不用人操心,乖得不得了……&rdo;
姑妈那头讲得兴高采烈,逼得薛颖只得握着话筒,一边应着:&ldo;……嗯……是啊……他人很好……&rdo;
程昱舒终于从浴室走出来,然后迷迷糊糊地转进房里。只留下她在客厅里,听姑妈滔滔不绝地介绍程昱舒的身家背景、学历经历、嗜好兴趣、乃至生肖星座。
&ldo;你知道吗?昱舒的爸妈去世得早,他们姊弟两个从小就是我一手带大的。念书的时候,每年都拿奖学金的,托福还考六百多分呢!那时美国好几个学校都要提供他奖学金,请他去念呢!虽然有时候他的脾气是拗了点,可是他的心很软,人家只要随口说出一、两句好话,他就掏心掏肺的……&rdo;
&ldo;噢,嗯,啊,这样啊‐‐&rdo;
那通电话足足讲了一个半小时。
薛颖好不容易才挂了电话,忍不住呵欠连连,一面走进房里看看程昱舒。
他倒好,早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怔忡了半晌,又想起刚才姑妈对她说的一大串话,心里不觉莞尔。
果然像个大孩子。
※※※
第二天一早,薛颖特地下楼探望他。按了好一会儿电铃,程昱舒才把门打开。
可怜的家伙,可真让酒精给整惨了。一脸的胡渣,憔悴委靡,简直不忍卒睹。
薛颖忍不住调侃他。&ldo;嗨!你要我替你拍张照留念吗?看你这个样子,去演烟毒犯一定没问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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