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做,沐浴,是从不让人服侍的。
顾葭苇深呼一口气,好吧好吧,那啥都已经和人家做过了,还害羞个啥,有啥子好害羞的。
她尽量不去看司马晔直勾勾的眼神,胡乱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瞪着司马晔,&ldo;我洗完了,你转过头去,闭上眼睛不准偷看!&rdo;
&ldo;我们都已经……&rdo;司马晔眯起狭长的眸,似笑非笑。
&ldo;转过去!!!&rdo;顾葭苇吼道,这个男人未免太得寸进尺了。
他耸肩,乖乖地转了过去。
顾葭苇立刻起身,强忍着浑身的酸痛,迅速走到屏风旁边,抓起婢女事先准备的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练武之人听觉都特别灵敏,他轻笑着道:&ldo;你慢一点,免得待会儿亵衣又没穿好。&rdo;
&ldo;要你管!&rdo;顾葭苇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她勉强穿好衣服就绕过了屏风,躺倒贵妃椅上&ldo;,呼,好热好累。&rdo;
司马晔随后就穿戴整齐绕过屏风走到她面前,&ldo;倒是我的错,让你如此疲累。&rdo;
顾葭苇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起身往外头走去。
只见大堂中央跪着一个双手被绑的黑衣人,背后竟然还插着三支箭,头上裹着黑色的丝巾,微微低着,看不清表情。
林晨歪在他旁边的椅子里睡得正香,上身盖着一小张毯子,想必是青公公的功劳。
司马晔上去拦过她的肩膀,坐于上位,顾葭苇挣扎着要站起来,又被他按下去。
&ldo;乖乖坐好,等下你会需要我。&rdo;
顾葭苇转头看着他线条冷峻的下巴,心中疑惑,跪于下首的这个人,和她有关系?
&ldo;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说实话?&rdo;他冷冷地望着那人,说道。
神秘人一阵沉默,似乎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ldo;朕该叫你什么?玉儿,小颜,还是,颜如玉?&rdo;
顾葭苇猛地睁大眼睛,什么,她是小颜?
她几乎就要站起来,司马晔把她固定在怀里,轻声道:&ldo;别动,你先看着。&rdo;
神秘人的肩膀明显一颤,她抬起头,果然,小颜那张清秀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ldo;你,竟然会知道我的姓名。&rdo;她的声音瑞然很小,很虚弱,但听起来让人很难受,像是指甲磨过黑板的感觉,让顾葭苇整条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怎么回事,这并不是小颜的声音啊?
&ldo;你是朕亲自赏给瑾妃的一个丫头,怎么会不知道?&rdo;
&ldo;瑾妃……她是他的一颗棋子,确也是爱上了你才会暴露身份。&rdo;小颜语气越发地虚弱,嘴唇苍白,整个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ldo;你先给她治疗,再审问可以吗?&rdo;顾葭苇心疼地望着她,转头向司马晔请求道。
&ldo;不用了……反正……我就要死了,&rdo;颜如玉又用了小颜的声音对着顾葭苇道:&ldo;我一直潜伏在你身边,瑨妃能够三番五次捉到你的把柄……都是我通知的……这个年纪的人了,还为难你一个小女孩……真是……&rdo;
&ldo;你到底是谁?&rdo;顾葭苇皱着眉,她总觉得有什么没有抓住,仔细想着脑子里却一团浆糊。
&ldo;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葭苇,你可以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吗?&rdo;
&ldo;什么事情?&rdo;顾葭苇用力挣脱司马晔的怀抱,执意走到她身边,为她解开了绳子。
颜如玉的四肢都已经僵硬,她保持着被绑的姿势,蜷缩着倒在地上,嘴角却还含着笑,&ldo;杀了我,好么?&rdo;
顾葭苇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穿过了心脏,或许是风,或许是箭,或许,什么也没有。
她始终不能忘记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心如静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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