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李娴泽，我有没有说过，李家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许碰?所以，你现在在做什么?&rdo;

李娴泽端着手里的碗，敛了眉目，像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地不安地舔了下嘴唇，随后低下头道歉：&ldo;对不起，夫人。

&rdo;

&ldo;你把粥吐出来，我就原谅你。

&rdo;彼时她如是说，而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真是过分。

于是，因为那一口粥，徐凌菲命人揍了那孩子三个小时，直到最后，眼看着她呕出那口掺杂着血沫子的&ldo;粥&rdo;后，才肯罢休。

之后，徐凌菲便再也没有见过李娴泽在李家吃过任何的东西。

最后那次，还是在风儿的房里，她如往常一样，跪在床前双手高举着托盘，风儿开心地将一碗粥递给她时，徐凌菲瞥了一眼，那碗粥里混着风儿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玻璃碎片和铁钉子，又见她捧着那碗粥偷偷看了自己一眼，对上她询问的眼神时，徐凌菲心虚地扭过头，开口淡漠地道：&ldo;发什么呆?风儿让你吃了。

&rdo;

随后，她便见到那孩子垂着眼眸，捧着那碗&ldo;粥&rdo;仰头便喝。

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了她的口腔内壁和舌头。

徐凌菲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疼痛，只见她喝到一半时，皱着眉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血迹洒在地板上一大片，徐凌菲心惊皱眉，而李娴泽显然误会了她皱眉的意思，边道歉边抬手用衣袖将地上的血迹抹掉了。

最后，李娴泽将那碗&ldo;粥&rdo;混着满嘴的血生生咽下。

许多年后，徐凌菲都在想，那孩子就是这样的性子，什么都可以咽下，什么都可以不说。

徐凌菲愣了半晌，最后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冷冷道：&ldo;李娴泽，我给你三分钟，你若是没有出来，就不用出来了。

我走了，也不会再来了。

&rdo;语毕，徐凌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李娴泽微微叹了口气，她拔掉手上的针头，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

而一旁的寒素衣皱着眉看着这一切，最后还是忍不住道：&ldo;你如今这幅模样，苏筱曦如今这个下场，都拜她所赐，你还要跟她回去?&rdo;

&ldo;这跟夫人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rdo;

&ldo;你还真是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头上扣啊!&rdo;

&ldo;事实而已。

&rdo;

&ldo;行，随你。

&rdo;寒素衣说不过她，气的叉腰站在床尾，不再看她，也不忍心再看她此刻苍白的脸色，以及不过简单的几个动作便能疼出冷汗的额头。

李娴泽提着一口气，右手不自觉地按着自己的肋下，小心地挪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