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的喘着粗气，伸出大手，用力的抓住了小姑娘消瘦的肩膀。

&ldo;小鸟，我知道你总有办法‐‐安迪和麦克手下那群小兔崽子怕你怕得不行‐‐总之，用上你那些毛茸茸的小秘密，让韦恩企业注意到你们的存在。

&rdo;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总是毛毛躁躁、没轻没重的。

南丁格尔的肩膀被抓的生疼，但她并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一点，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话里的漏洞：&ldo;……那你呢？&rdo;

&ldo;你想，做什么？阿尔杰？&rdo;

她伸出细瘦的像是鸡爪子一样的手指，用力的戳在对方脑门上，一字一戳。

&ldo;‐‐不准、绝对、不准、冲动做事！

&rdo;

&ldo;我一点都不想给你善后，别想！

&rdo;

六岁的小姑娘凶起来凶的很，但这次，永远都热衷于和她打打闹闹抬杠的小伙子却收起了锋芒。

&ldo;……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消息了。

&rdo;

他难得严肃又正经、毛茸茸的红色眉毛皱起来，神情是完全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复杂难辨。

‐‐像是多日跋涉的旅人终于卸下了行囊的轻松。

‐‐又像是被希腊诸神惩罚的西绪福斯，将巨石快推到山顶后，明知它会在抵达的前一刻落下，又拼命期待它能真正抵达的绝望与希望。

&ldo;我要离开啦，小鸟。

&rdo;

&ldo;收容中心不是我要走的路。

&rdo;

&ldo;虽然你又脏兮兮又坏脾气还总是和我对着干，但这几年能和你做家人，我觉得太挺不赖的。

&rdo;

南丁格尔：&ldo;……喂！

&rdo;

她被这个突然的消息弄的有点懵，下意识看向波西，期望他能说点什么。

‐‐即便今年以来波西被病痛困在狭隘的棚屋区，他也依旧是三个人中的大家长和主心骨。

然而，被小姑娘寄予厚望的亚裔少年只是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低声质问：&ldo;那你的路是什么呢？阿尔杰。

&rdo;

&ldo;你知道答案不是吗？&rdo;阿尔杰望向窗外，&ldo;我的路……在哥谭。

&rdo;

窗上有笔触精致和稚嫩交错的花纹，那是两年前南丁格尔和波西一起画的‐‐阿尔杰只负责找来合适的玻璃，他说他对这种文艺兮兮的事情不感兴趣。

就好像现在，他要推了那更轻松的、好走的、甚至有可能取得受教育机会的路，独自迈上哥谭泥泞的罪土。

南丁格尔倔强的反驳他：&ldo;这里就是哥谭。

&rdo;

阿尔杰却道：&ldo;不，不是‐‐&rdo;

他指着窗外、隔着生锈的铁栅栏、跨越破烂的棚屋区，那灯红酒绿的黑街。

代表着&ldo;企鹅人&rdo;奥斯瓦尔德&iddot;科波特的冰山标志，被做成霓虹灯的形状，随着夜幕的降临亮起来。

&ldo;‐‐那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