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入睡的时候,温洵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去了钟阙的房间。其实自从钟阙离开后,这几个月温洵都是睡在他的房间里的,所以每一处都能看到温洵生活过的痕迹。
熄了灯之后,温洵在被子里轻轻地朝着钟阙那里挪了挪,拉住了他的衣袖。
&ldo;明早我要进宫一趟,下午我们就可以回东庾了,行李都已经叫下人们收拾好了。&rdo;
钟阙不说话,温洵也没有奢望他能这么快原谅自己,也不是很在意他的态度。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温洵是从钟阙的臂弯里醒来的,他轻轻放下了钟阙的手臂,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衣洗漱。
收拾好了之后,温洵去了宫里求见皇帝。
温洵递了这次事件的奏章,裴忤从头仔细地看了一遍。
放下奏章后,裴忤看着温洵片刻,问他:&ldo;温洵,你决定了吗?&rdo;
&ldo;微臣决定了。&rdo;
&ldo;那好,从此以后,你将禁止踏入瑞安一步。你在东庾哪怕政绩再好,都不会得到任何多余的奖赏,而且一旦东庾恢复繁荣,那么这座城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唯一的收入就是你的爵位带来的微薄俸禄。&rdo;
&ldo;微臣领命。&rdo;
温洵跪拜了皇帝,不愿再多解释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这样的选择,他认为很值得。
下午离开瑞安,马车刚刚出了城,裴忤竟然只带了侍从就骑着马跟了出来。温洵很是惊讶,连忙下了马车迎上前去。
君臣二人这大约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裴忤和温洵说了许多闲聊的话。他们已经两年多没有这样聊天了,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两人也不知道聊了多久,而钟阙就只坐在马车里等着。
突然,钟阙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朝着温洵和裴忤的方向看过去,高声说着话:&ldo;还不走留在这过年吗?&rdo;说完又立即放下了帘子。
温洵愣住,继而露出一个笑容,&ldo;陛下,微臣该出发了。&rdo;
裴忤恨铁不成钢,摆摆手,&ldo;赶紧滚!&rdo;
温洵长揖,而后走向马车。
马车里钟阙安静地端坐着,仿佛刚刚那个催出发的人并不是他。温洵浅笑,&ldo;抱歉,久等了。&rdo;
钟阙不理他,兀自坐着。温洵也不在意,随手拿着书看着,偶尔找些书里有趣的地方念给他听,并不管他是不是会回应自己。
就这么晃荡着晃荡着,他们回到了东庾。
温洵站在城外,看着城门上沧桑斑驳的&ldo;东庾&rdo;两个字。他这辈子和这座城的缘分真的是捋不清说不明了。
第一次来这座城,他是无国无家之人,这里是他苟延残喘的寄身之地;第一次离开这座城,他带着对钟阙的爱与恨,去行刺他。
第二次回到这里,他带着还没好全的箭伤,内心一片枯芜;第二次离开这里,他刚刚经历战争,带着战争磨砺出的血性以及原本就被失落恨意逼出的疯狂,去完成一个疯狂的计划。
第三次来到东庾,他带着惶恐和期待,设想着一个美好的梦境;第三次离开,原本只是短暂的时间,却没想到导致了第四次五味陈杂的回归。
这第四次的来到,大约是最后一次了,未来的日子直到他的生命终结,都将和这座城紧密相连。也许以后会去哪里游玩,但最终东庾还是他最后的归宿。
大约最开始他也没有想到,这座原本只是临时驻扎的地方,却成了他记忆最深的地方。
温洵微笑着,强硬地拉过钟阙的手,&ldo;走吧,回家。&rdo;
两人并肩行走,夕阳余晖拉着他们长长的影子,仿佛他们一生都将这么结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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