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1页_英国波特小姐([美]帕特丽夏·康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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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该死。&rdo;我嘟囔着，同时想起了纽约的法律。

我怀疑高特有可能是到这里来买枪的，于是再度致电航空公司。

&ldo;打扰了，&rdo;我再度介绍了自己，&ldo;是丽塔吗?&rdo;

&ldo;是的。&rdo;

&ldo;我们刚才说过话，我是斯卡佩塔医生。&rdo;

&ldo;是的，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rdo;

&ldo;关于我提过的那张机票，你能查出有没有行李经过检査吗?&rdo;

&ldo;请等一下。&rdo;耳边响起利落的键盘声，&ldo;是的，女士，回程抵达机场时有一个行李袋经过检查。&rdo;

&ldo;从拉瓜迪亚机场启程的时候呢?&rdo;

&ldo;没有，从拉瓜迪亚机场起飞到里士满时没有任何行李经过检查。&rdo;

高特曾经在这个城市的监狱服刑过一段时间，不必猜也知道他在这里认识谁。我确信，倘若他想在里士满买一把九毫米口径的格洛克手枪，必然不成问题。纽约的罪犯经常来这里买枪支，高特或许把格洛克手枪放在了接受检查的那个行李袋里，接着在次日晚上用它枪杀珍妮。

但这只是预谋犯罪，并不等同于犯罪。我们全都认为高特是偶然遇见珍妮的，然后决定将她杀害，就像他对待其他受害者一样。

我给自己冲了杯热茶，试着冷静下来。现在应该是西雅图的午后，我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全国法医学会名录，翻找西雅图首席法医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ldo;梅南德兹医生?我是里士满的斯卡佩塔医生。&rdo;电话接通后我说。

&ldo;哦，&rdo;他诧异地说，&ldo;你好吗?圣诞快乐。&rdo;

&ldo;谢谢!很抱歉打扰你，可我需要你帮忙。&rdo;

他迟疑了一下。&ldo;一切都好吧?你好像压力很大。&rdo;

&ldo;这里的情况非常棘手，有个连环凶手完全失控了。&rdo;我深吸了一口气，&ldo;其中一个无名女性受害者做过金箔修复法补牙手术。&rdo;

&ldo;有意思，&rdo;他若有所思地说，&ldo;你知道，这里还有几个牙医懂得这种技术。&rdo;

&ldo;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啊。我必须找人谈谈，也许得找他们协会的负责人。&rdo;

&ldo;你要我打电话联系吗?&rdo;

&ldo;我想要你帮的忙是，问一下他们的协会有没有电脑档案，这个协会好像规模很小而且很不寻常，也许他们会通过电子邮件或电子布告板和外界联系，像精英网那样。谁知道呢?总之我必须尽快和他们取得联系。&rdo;

&ldo;我现在就要人去查。&rdo;他说，&ldo;用什么方式和你联系呢?&rdo;

我把电话号码告诉他，然后放下了话筒。我想着高特和那辆失踪的深蓝色厢型车，琢磨着他用来装布朗治安官尸体的那个敛尸袋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们通常会在每一辆货车里放一个新的备用。这么说他可能先到这里偷走了厢型车，然后才去布朗家。我再度翻看通讯簿，看治安官的地址是否登记在上面。没有。

我抓起话筒打到查号台，查询拉蒙特&iddot;布朗的电话。接线员告诉了我号码，我拨了号，等着看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ldo;我现在无法接听电话，因为我乘着雪橇外出送礼物去了……&rdo;已经死去的治安官的声音通过答录机传来，显得强健有力，&ldo;呵!呵!呵!圣诞快乐!&rdo;

我不安地起身去洗手间，手里握着左轮手枪。我竟然持枪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都是因为高特把这个本来安全的地方给毁了。我在走廊上停下，前后张望。灰色的地板刚打了蜡，墙壁是蛋壳似的白色。我聆听着四周的动静，他曾经进入这里，当然可能会再来。

我被强烈的恐惧攫住，在洗手间的水槽里洗手时双手竟然发颤，并且浑身冒汗，呼吸急促。我匆匆来到走廊另一端，从窗口望出去，看见我的车被雪覆盖着，此外只有一辆厢型车，另一辆仍不见踪影。我回到办公室，继续录制验尸结果。

不知哪里的电话响起，我猛然一惊，椅子的吱嘎声吓得我跳了起来。当走廊上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时，我伸手拿起左轮枪，坐得直挺挺地望着门口，心狂跳不止。快速、坚定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我举起枪，双手握着枪柄。

露西走了进来。

&ldo;上帝!&rdo;我惊叫道，手指仍扣着扳机，&ldo;露西，我的上帝!&rdo;我把枪放在桌上，&ldo;你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先打电话?你怎么进来的?&rdo;她不解地望着我和那把点三八口径手枪。&ldo;珍妮特开车送我来的。我有钥匙，你很久以前给我的。我打了电话，可你不在。&rdo;

&ldo;你什么时候打的?&rdo;我有点眩晕。

&ldo;几小时以前。你差点向我开枪。&rdo;

&ldo;不，&rdo;我猛吸了一口气，&ldo;我没有。&rdo;

&ldo;你的手指没有放在扳机保险上，你本该放在那里。你扣着扳机。我只能庆幸你拿的不是那把勃朗宁，不是自动手枪。&rdo;

&ldo;别再说了。&rdo;我轻声说，胸口一阵发痛。

&ldo;积雪已经超过两英寸了，姨妈。&rdo;

露西站在门口，好像在担心什么。她像往常一样穿着休闲裤、靴子和滑雪外套。

我的心被一只铁手揪住了，呼吸艰难。我一动不动地坐着，望向我的外甥女，脸颊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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