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声,语气轻而低缓,像是潺潺流水绕过春天草木初生的草坡。“……冕下。”赛诺也低声回道。但是他握着赤沙之杖的手却不曾有丝毫放松,连带着他沉在胡狼面具之下的表情都透着一丝掩不住的戒备之色。这位代行者仅一个照面便叫出自己的名字,却不知是敌是友……若是敌人的话,以对方的莫测手段来看,须弥怕是要不好了。眼下须弥的情况,已经很难经得起更多的风浪了,前两天提纳里还传信回来,说近日道成林的死域情况异常严重,大片大片的植被也随之枯萎,已经有很多无辜的路人被困入死域,占了巡林官中的大批人手。这样下去,巡林官人手不足,不能及时向旅者示警死域的存在,进而使现今的情况更加恶化——赛诺不敢再细想下去。而细数死域的规模喷井式爆发,却正是从小草神沉睡那年前后开始的,只是近些年研究死域的学者们大多对此噤声,扯些无用的成因论和治理建议,全像是云彩飘在天上,落不得半分实处。学者们碍于某些原因不敢开口,但是赛诺没有这样的顾忌,他做事一向随心——虽然平日里将规矩也看得极重。所以说,这位五百年前以站在小草神身边的神明代行者,如今也一如往昔吗?赛诺眸光沉沉,并不保佑过多期待。有感情,有私心,便会被欲望裹挟,沉入这世间苦苦挣扎,这些年,类似的事情,赛诺见得多了。而赛诺在观察这位神明代行者的时候,闻音也在观察他。来到提瓦特大陆五百年,她早学会了用异常冷静的视角,观察自己曾经并肩作战过的每一位伙伴了。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对他们足够了解,摒弃那些高高在上的傲慢——这是她对自己的警告。现实中的他们,比游戏中更具血肉和灵魂,不是几句话抑或几篇人物生平便能讲透的。“冕下已许久不在须弥露面,想来大多学者对您的存在已经生疏,不过,您的信物,想来他们也不敢不认……”只要你的拳头够大。赛诺不过思筹片刻,便又垂眸缓声问道:“却不知您此刻出现,又是为何?”赛诺并不喜欢,也自认为自己不擅长与人交谈。他觉得提纳里在这方面比自己擅长的多,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觉得教令院的书记官或许也要比他更强。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用拳头说话的时候,若是论正义和规则,也略有些突兀。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模仿一下学者们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简单地为这位神明代行者讲一讲眼下教令院对于她的出现可能存在的想法。虽然他怀疑对方应该已经对教令院的现状有所了解。但是听到闻音耳朵里,意思却稍有变化。她近些年来身居高位,见到的人都生着九窍玲珑心,就连看起来单纯而好斗的达达利亚也绝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般,因而她早以养成了凡事先揣度三分的习惯。赛诺这话,是说如今的贤者怀有异心,甚至小草神的意外也可能与他们有关,他勉强知道一点,而且有他的帮助,闻音可以再一次血洗教令院?不怪闻音这样想,在她刚刚从上一任女皇手中接过愚人众的军队统辖权时,公鸡就曾经上门拜访,说过几乎同样的一番话。那时候他笑眯眯地道:“伊莲娜毕竟年纪还轻,又常年在外,露面的次数不多,免不齐被人小觑,不过,执行官的牌面到底大,这些狂徒想来也会有些收敛,不会太过无礼。”“我刚刚担任市长的时候也有些踟躇,眼下倒也能将诸事理顺了。”这是在暗示,关于愚人众的权利,他想要分一杯羹。毕竟那时候执行官的席位尚未最终落定,在公鸡看来,他的资历可比闻音长得多。他能接受这权利落在丑角手上,哪怕是博士手上,其他的他便不大服气了,哦,博士好像失踪了来着,丑角又好像是坎瑞亚人——那这权利便更该有自己一份了。靠屠戮才位列执行官之席的闻音——公鸡承认她的实力和胆识,但他也觉得这样的统帅难以让愚人众中的这些孩子们信服。那时候公鸡温和而难掩傲慢的神情犹在眼前,却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啊。闻音勉强从记忆里翻出了这点已经泛黄的回忆,漫不经心地想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回复公鸡的来着?那时的闻音刚刚回至冬不久,身上的深渊戾气难以压制,便独身一人清剿了无数魔兽巢穴作为发泄,顺便给无数生存受威胁的至冬人民开辟出些喘息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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