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前一刻觉得他养尊处优，这一刻，他可是身娇肉贵了，不知九五之尊的皇帝有没有他这么讲究啊？

&ldo;公子吃东西定是被下人伺候惯了。

&rdo;她接过递来的夜明珠，也将兔肉一并接过。

&ldo;还好。

&rdo;他谦虚地笑，孰不知这&ldo;还好&rdo;二字，听在她耳中却是讽刺至极。

割着兔肉，她又分神看他几眼，眸光最后绕在散落腰际的白发上。

动动唇，她似想说什么。

他只听到哼了声，以为自己没听清，竟不顾刚才挑三拣四嫌弃洞内又湿又脏，撩起后摆坐在她的身侧。

&ldo;你说什么？&rdo;

&ldo;……没什么。

&rdo;眼睛仍绕着白发，然而，在她的讥讽之中一时夹了些陌生的情感，有嘲笑，有不屑，也有‐‐怜悯。

怜悯？

月纬自信没错过她眼中闪逝的情感，却不明白她眼中为何突然多了怜悯。

他在世上最不可能得到的，就是别人的怜悯，绝不可能。

&ldo;姑娘，你觉得我很可怜？&rdo;

被他盯着，两人的眼神在火光中有片刻的胶着，随即她飞快移开，低头与兔肉奋战，丢给他一颗乌黑的头顶。

&ldo;公子……&rdo;

&ldo;在下月纬。

&rdo;他不厌其烦地复述。

&ldo;啊，月公子，你的头发……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公子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三十，为何会有一头百岁老者的白发？&rdo;

他微愣，&ldo;你可怜我的白头发？&rdo;

&ldo;不是不是，想必公子日夜操劳，所以华发早生。

呐，公子你的肉，割好了。

&rdo;赶紧将食物递上，她无所顾忌地道出心中猜测。

华发早生？

他的肉，割好了？

月纬嘴角抽搐，不知她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ldo;我的头发是天生雪白，不是华发。

还有……&rdo;他举了举掌中托的油包，&ldo;这是兔子肉，不是我的肉，唐姑娘可明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