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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他挥出那一拳后悔吗。答案肯定是：后悔。但是救下的人是宁尽，还是最困难时的宁尽，他不后悔。就算不能画画，他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但如果不去救……郁名川貌似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郁名川同学能不能上来讲讲，关于肖像人物神态的描画要领。”郁名川站起身，走上讲台。站在老师画了一半的画布前。“想要画好神态，首先你要了解这个人，从里到外地了解。”“知道他在想什么，或是你想让他‘想’什么……”郁名川说话时，视线状似不经意地落在宁尽的脸上。那张小脸还是跟早上离开时一样惨白。宁尽就不应该来上这节课，他应该回家休息。郁名川洋洋洒洒，讲了足足十五分钟才下台。迈下讲台的那一刻，掌声雷动。局外人听技巧。只有宁尽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个数字后面跟着好几个0，加加减减，划成60天。郁名川下台，路过宁尽的座位处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好巧不巧，偏偏这时候我宁尽放在桌上的手机，来了一通电话。严方觉打来的郁名川就在身侧，宁尽身子一僵，赶紧去挂断。前者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但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宁尽惊魂未定，脸都要吓白了。严方觉是知道他们上课的时间的，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宁尽没注意到窗子外一闪而过的身影，他回头看了郁名川一眼，后者刚好也在看着他。郁名川挑眉，宁尽吓得收回了视线。下课后，人都走光了，郁名川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往走廊走。终于不耐烦地转过身：“宁尽，你要干什么？”宁尽脚步一顿，差点撞在郁名川身上。他捂着鼻尖往后退了一步。吱吱呜呜：“那个、那个……”“这个那个的，你到底说什么？”宁尽咬着嘴唇，开口：“今天晚上，我还想过去，可、可以吗。”这话一出，郁名川就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扬起眉尾，眼睛睁得很大。他盯着宁尽好几秒，终于从喉咙处挤压出一个音节：“哈？”“宁尽，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宁尽听到郁名川好像并不愿意，顿时就慌了，“那……少做几次也行。”郁名川明目张胆地用手抓着宁尽的腰：“你还不够？你这把腰还真是天赋异禀。你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还要做？”“可是我需要钱，宁慧她……”郁名川打断他的话：“你有心情我还没心情呢。”说罢转身就走。“郁名川！”如鲠在喉宁尽拉住了他，眼神中满是恳求：“我真的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求你了。”郁名川眯起眼看他，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出来，说话也格外刁钻：“你要真这么着急，一开始怎么不来求我？或者去求严方觉啊，你们刚刚不还通电话、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不是因为他一句话就把我的所作所为全都抹去了吗？”“他说话那么好使，一定会帮你的吧。怎么，高中三年，大学一年，你们整整四年的感情，都不管用吗？”“你求我，到底是因为想求我，还是因为只能求我？”郁名川的胸口轻微的起伏，他压抑着自己心口喷薄而出的怒意，长久的挤压使得这团怒意如今像火山一样。过去他卑微讨好，总觉得这些话说出来怕宁尽不高兴，让他们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再断裂一层。如今他也不怕了，因为他发现宁尽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一副做派。不去求严方觉，别不是不想给他找麻烦。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宁尽，作为郁名川，我尽到了我的义务。作为你的甲方，我给足了你机会。你要钱，我不是没给你，但超纲的要求请你自己解决。我不是做慈善的，我们之间现在只有同学关系和甲乙方的肉体关系，很冰冷，比你的心还冰冷。”“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不也说了，一百万凑齐，我就答应你带宁慧去k国找我姑姑。”宁尽的指尖逐渐僵硬。郁名川越说越上头，长久积压在心里的不平衡在现在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真觉得我傻我好说话是吧，我他妈要是不真心喜欢你，为什么要为你做这些，你怎么就不想想呢？你跟严方觉，到现在也没断干净，也都当我不知道？我不去管，是因为不想管，我郁名川从小到大不缺人喜欢，还没到为了你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程度。以前不管，现在我也懒得管，你跟我什么关系，我还要去照顾你的心情？早说怀疑你大学怎么考上的，因为你他妈根本没有智商！”郁名川深吸一口气，把话彻底说绝：“咱们现在的关系，你比我清楚。还有，你不是说要在学校装不认识，所以你现在拉着我缠着我，又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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