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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决斗（第1页）
由于乌鸦是玉扇特地嘱咐过要重点培养的对象，教出来有赏是一回事，教不出来竟然还会有处罚。面对这样一尊大神，皮师傅伤透了脑筋。
他的枕头边每天都要掉下一堆头发，妻子早晨为他梳头的时候，看着那清透见底的秀发都会哀叹不已。
“哎，老皮，你们修仙的也会秃顶吗？”
这时候皮师傅只能苦笑道：“神仙也有业绩不是。”
难，难，难。乌鸦这家伙实在太难教。小伙子不是不努力，师傅给的每一个方案，每一处教导，他都严格执行，甚至超标准完成了。
但没有灵资，或者说只有那么一根头发丝大小的灵资，究竟怎么做才能入得了门？
这场艰难的斡旋，最终以皮师傅的投子认负而告终。
“伏明，咱们已经修了八家功法的入门，师傅压箱底的绝活也给你上了。但还是没法步入开筋的领域。看来师傅只能教你到这里了。”
单人的修炼室里，皮师傅沉痛地向乌鸦宣布这一诊断。他们师徒二人，两个月来每天课后都在单人修炼室里开小灶。有时候天赋比努力重要。
乌鸦低着头，谁也不知道这个小男孩此刻想了些什么。他镇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对皮师傅深深叩拜三下。
师傅连忙扶住：“哎，你千万别这样，我没帮到你什么……”
“师傅对我很好。”
乌鸦微笑着，在苍白的脸色下显得有些勉强。那时候的皮师傅对学生中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由于他们长期开小灶，学生们对乌鸦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极其尖酸刻薄的侮辱之词。
乌鸦性格不错，待人友善，舍友们并未歧视于他。但其他孩子则看他不惯，认为这样一个废物得到了师傅的偏爱，绝对是有某种交易。
这些言论把乌鸦描绘得极其不堪，甚至抹消了他在霜天月事件中的功劳，更有甚者，认为那只是玉扇为了捧乌鸦而演的一出戏。
乌鸦虽然面不改色，生活照旧，小灶照开，但心中又何尝不苦。
他每天勤学苦练，在众人的非议之中坚持了两个月，没有取得半点进境。
此时白小小和邱山隐已经进入开筋四段，妹仔遥遥领先已经六段。其余的孩子们也悉数开了筋，算是正儿八经的修炼者了。
只有乌鸦还在门外徘徊。
而今天，师傅终于承认，他教不了。
乌鸦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不免失魂落魄。从修炼室出来，已经是晚上，高高的荧石月亮挂在天壳上。这个模仿自然界环境的装置，可谓是天才的创作。
像以前的所有夜晚一样，他一个人走在悠长的走廊。乌鸦嗅着夜笼城夜晚的空气，比以往更加苦涩。影子模模糊糊地投在地上，像怎么也甩不干净的某种黏糊糊的东西。
乌鸦愁眉苦脸地走到宿舍附近，发现那儿围满了人。他本来不爱看这种热闹，但今天莫名的情绪驱使他往人群里面走。
人们看到他，也纷纷诡异地让开一条路来，好像在迎接主角似的。
“伏明，你妹妹要跟人拼命呢。”
在人群里他碰到了吕牛，对方说出的话让他不敢相信。那个爱哭的妹仔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乌鸦挤开人群来到最前面，看见妹仔正在与一个牛高马大的高年级男生对峙。
“你放胆过来就是了，别看我是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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