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春捂住眼睛，一时没脸。

&ldo;少爷可要用饭？躺了一日一夜，想是饿了。

&rdo;&ldo;不用，给我打热水来，我要沐浴。

&rdo;一身的酸腐酒气，他自己都嫌臭。

&ldo;马上就来。

&rdo;不一会儿小厮便送来浴桶、热水、皂角一应浴具，伺候他沐浴洗澡。

小厮一边替他擦背一边说：&ldo;那胥娘子送来的酒可真上劲儿，奴才还没见少爷何时醉过呢。

&rdo;&ldo;休要再提。

&rdo;小厮知他羞恼，不由得暗笑，又道：&ldo;今日听闻袁老送来帖子，邀老爷三日后的休沐，去胥娘子的书肆一聚，说是看什么书。

也不知道是什么书，让几位老爷着魔似的，齐刷刷地往那人都转不过来的犄角旮旯里挤。

&rdo;&ldo;三日后？&rdo;&ldo;啊，三日后。

&rdo;&ldo;知道了。

&rdo;&ldo;少爷要去？&rdo;&ldo;聒噪。

&rdo;小厮眼睛转了转，心道又是送柿子又是送梨，他家少爷该不会瞧上那位胥娘子了吧？他又想到在胥姜书肆里见到的男子，不知道是那胥娘子什么人？胥姜瞧着门前满地的落叶和一夜之间变得光秃秃的大树，才真真切切地应感到京城的冬天来了。

再看门前摆放的花，也是一派衰败之相，让本就冷清的书肆，显得越发门庭寥落。

她将花搬进后院，思忖过后，干脆在原本的花架上摆了些消磨功夫的时兴闲本，然后用木牌写了&ldo;无偿借阅&rdo;几字。

&ldo;好，如此便有买不起书的人，也能看书了。

&rdo;胡煦见了，拍手称赞，回头望着那棵光秃秃的树，愁道：&ldo;只是这树看着张牙舞爪的，也不知怎么装点装点才好。

&rdo;&ldo;竹春不是画过脸谱？不如买些油纸裁了，画些美人面、百鬼图挂上，也别有趣味。

&rdo;&ldo;不会吓到客人吗？&rdo;&ldo;古来便有以丑为美之说，亦有怪奇枯淡之作，难保有人就好这一口。

届时实在不行，咱们再换就是。

&rdo;&ldo;也好，那便试试，我这就去买纸。

&rdo;&ldo;去吧。

&rdo;胡煦刚走没一会儿，袁祖之便差人来送信，告诉胥姜大后日来看书册，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看个书册还能准备什么？还特地差人来送信。

想必当日要来的不止袁祖之一人。

胥姜细想，觉得这倒是一次机会，好让将她这斩春书肆的名头打出去。

她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