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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恕儿直言。
&rdo;胥姜沉声道:&ldo;袁先生若要让其退还银两简单,可要他们张榜赔罪,那便是难如登天。
即便张榜赔罪,他大可将罪责推给作假之人,认个失察之罪,于自身并不会有太大损伤。
可反观先生您,退还银两便已是您利益最大的保全。
若您深究其作假之罪,一来会惹怒整个商行,届时您再无书可买,二来会得罪户部,仕途难免动荡,三来他若找人替罪,您也无法真正出这口恶气。
更甚者,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rdo;几人面面相觑,神情中皆透着怀疑。
&ldo;各位先生认为儿危言耸听?&rdo;胥姜略带讥讽道:&ldo;须知,为商者,只要有五分利,便会铤而走险,十分利便可枉顾法制,百分利便可做尽恶事,而不惧杀头的风险。
今他既已枉顾法制,便足以说明其中利益之巨大,权势之强盛。
所以,儿劝袁先生三思。
&rdo;楼敬在几人之中年纪最大,性子也最豁达沉稳,他对胥姜的话表示赞同:&ldo;胥娘子言之有理,此事看着只是一桩简单的造假案,可若深究起来,其中牵涉之广,勾连之深,并非以一人之力可撼动。
老弟,便听胥娘子一言,三思后行吧。
&rdo;&ldo;可就此了结,我哪里甘心,且若不昭告天下,岂不是让更多人上当受骗?&rdo;袁祖之脸上已无先前欢喜,唯有满腔被欺瞒哄骗的恼火。
杜回又对胥姜问道:&ldo;胥掌柜可有办法?&rdo;胥姜摇摇头,&ldo;唯有先退还回银两,再徐徐图之。
&rdo;随后冲楼敬说道:&ldo;儿记得楼先生的公子在大理寺任职,想必审过不少案件,不如先问问他?&rdo;楼敬一拍脑袋,&ldo;哎哟,忘了他了!
&rdo;李统学忙道:&ldo;正是,正是!
断案谁有他们大理寺最在行?赶紧,赶紧,咱们这便去找他问问。
&rdo;说着几人便要走,袁祖之没走几步,便忽然折返朝胥姜作了一揖,谢道:&ldo;今日多亏胥娘子,来日再正式登门道谢。
&rdo;胥姜哪敢受,赶紧矮身相扶,&ldo;先生折煞儿了。
&rdo;几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胥姜目送其远去,叹了叹气,对身旁的胡煦道:&ldo;也不知这么做,妥当不妥当。
&rdo;胡煦安慰道:&ldo;问心无愧便好。
&rdo;&ldo;也是,说都说了,问心无愧便好。
&rdo;她驱散心头愁闷,转身对胡煦道:&ldo;方才尽顾着他们,自己都没用上一口,厨房里还有饭,我去做两道菜,咱们一起吃。
&rdo;&ldo;嗯。
&rdo;胡煦笑着点头,&ldo;那我来刷碗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