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云层被太阳染成灼目的橙红色,太阳钻了出来。裴央的脸蓦地被照亮,脸上的笑容生动明艳。裴央说道:“爱一个人,他不会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她继而回过头来,笑得无可奈何:“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被甩了。”她拍了拍森雅子:“不过我都能走出来,你也可以。”森雅子终于也是笑了,“瞧瞧你,爱得海枯石烂,然后说忘就忘。”裴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在一起的时候,彼此轻松自在。如今分开了,更加自由。”她转身而去的时候,听见森雅子在背后平静地问:“当年苏湛走了,你也是为了轻松自在,把孩子拿掉的?”裴央的脚步猝然停下,耳边像是响起瓷盘碎裂的声音。她在说什么?你过界了森雅子乘电梯回病房,看护告诉她衣物整理完了,这就陪她搬去东区的私人医院,那里休息环境更安静。沈亦办起事情来效率很高,下午从公司过来坐了一刻钟,看护和转院手续便已安排好。他来看她的时候,森雅子已经找了个借口把裴央支开,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谱都没有。她自作主张带裴央去公墓,还把白枞相关的消息告诉她,希望他们二人能把事情摆到桌面上来谈,给沈亦一个痛快。究竟是分、是和,她实在等不下去了。森雅子担心这会惹恼沈亦,毕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怎么都不肯敞开来谈,否则他大可以在提出离婚时把理由一条条摆清楚——他和苏湛的血缘关系、苏湛与裴家的纠葛、裴央夹在中间的所作所为。但他偏要和他自己过不去,究竟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还是自我毁灭,森雅子也摸不清楚,可能两者都有。怎料沈亦过来的时候,态度是难得一见的温和。坐下后,沈亦问了句身体如何。森雅子敏感地微微扭开头,眉目微垂,不情不愿地告诉他伤口可能会留疤。她泪眼朦胧,在示弱。沈亦微笑着安慰了两句,足以哄她笑出来,然后他便问起今天的事。森雅子楚楚可怜地开口,沈亦在一旁,静静地听完她的叙述,神情认真而专注。先前这段日子压抑在他眼底里的阴郁像是去了大半,连他冷硬的眉宇都带着几分柔和。森雅子不知自己做对了什么,但这法子该是起了几分作用。无需添油加醋,沈亦也理应明白森雅子今天这一遭全然是为了他。而裴央如今得知了他的苦衷,依旧视若无睹。他就算是茅坑里捂不热的臭石头,也该能分出点区别来吧?直到沈亦再次开口,森雅子才意识到她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而他神情间片刻的温柔,只是因为她叙述里提到的那个女人而已。沈亦的音色很低,不疾不徐,神情却隐有厉色。“有些事情,是我家里的事情,你本就不该知道。你在背地里偷偷地查,东拼西凑出一个自以为准确的事实,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们有段过去,我相信你不会蠢到来试探我的底线。”森雅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感到有股寒意在心底慢慢荡开。眼前的沈亦陌生得令人畏惧。“我最不喜欢别人绕过我,去找裴央。”他的眼睛深邃而冰冷,“她大一的那些前因后果,你找什么途径、动用什么关系、采取什么手段得到这么细节的东西,要么你来告诉我,要么我去查清楚。”森雅子惘然地僵在原地,心里泛起阵阵酸楚,“你认为我去查那些事,是为了威胁你?我看你很伤心,又不愿意和我谈,所以才……”沈亦音色疏离,从容不迫地指出:“先不说你的职业素养,泄露病患隐私并从中牟利,她的医生违反了hipaa法案。”“沈亦!你把我当什么了?敌人吗?”很想要体面的时刻,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下来。“我图什么?难道我想揣着这些东西去诋毁她?你能不能别像个刺猬,不分清红皂白地把所有善意统统推开?”“善意?”沈亦笑笑,目光里毫不敛着冷冽:“你把一个女人最脆弱的过往翻出来,露骨地甩她脸上,逼着她承认自己有多不堪。这个女人是我的妻子,你告诉我,这是哪门子善意?”“妻子……好。”森雅子点了点头,差点儿笑出声来,“那我算什么?”沈亦一言不发。“我来说吧,我就是块抹布。你们爱得死去活来彼此折磨,杯子盘子碎得到处乱飞,我替你收拾满地的狼藉,被玻璃扎得体无完肤。到头来你请我立刻离开,我多看一眼,对你而言都是居心叵测!”沈亦微微蹙眉,沉默良久,终是面无表情地开始叙述:“去年十一月我们开始合作以来,你从新闻编辑连升两级,直接向主编负责。这中间花了多久?”沈亦想了想,自问自答:“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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