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驻唱歌手端的腰是腰、胸是胸、腿是腿。曲毕,她站在舞台上举起手里的木吉他鞠了一躬,把深棕色的头发撩到耳后,用沙哑而独特的嗓音致谢,随后便到了吧台边坐下。丹尼尔和她就隔了一个座位,他凑过去和酒保示意给驻唱来杯酒。裴央饶有兴趣地抱着手观望,调侃道:“这也能行?”“我看不行。”沈亦这也要皮一下,笑道:“除非长我这样。”裴央斜了他一眼,目光回到吧台边,只见丹尼尔像是嫌口袋里的物件卡着屁股碍事似的,故作随意地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摆桌上。长柄黑色车钥匙在桌上隐隐反射着暖色调烛光,上面一个冷白色圆弧月牙车标,迈凯轮。姑娘侧头打量他一眼,深棕色的长发扫过车钥匙,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咳。”沈亦呛了声,改口道:“倒也可以。”裴央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开口叫了声丹尼尔。丹尼尔见到裴央时下巴都快掉了,他勾着的姑娘看到眼前这个情形,知趣地走开了。“你去外边站站吧。”裴央在吧台坐下后,想着把沈亦支开。沈亦装没听到,侧靠着吧台,交叉着两条长腿,就在边上这么面无表情地站着。裴央哭笑不得,好在丹尼尔看到她时也已猜到了大半,这对话算不得艰难。丹尼尔原本就在配合胥紫英演一出戏,如今唯一的观众都不再买账,他也不必再装下去。他说那晚裴央在姐妹会的迎新派对上喝多了。“后来是你母亲到学校宿舍来接的你。”“你还记得别的什么细节吗?类似于我提到过什么人、什么事……”裴央总觉得那日她喝多了事出有因,却又想不起具体是为了啥。丹尼尔右手手指插入长发里,边思考边捋了两把,手腕上的蓝水鬼被他晃出了轻微的金属声响。他目光不离几桌外和宾客聊天的驻唱,心不在焉又笑嘻嘻地敷衍:“大美人儿,你说的是十来年前的事儿了,我是真记不清哇!”他又靠得近了些,显得掏心窝子般:“你喝醉以后说过什么,我没啥印象了。但你知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嘛,当晚你身上那条黄裙子,哇哦……”丹尼尔把嘴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还没能闭上,被裴央身后那男人阴森森的目光瞪得一阵寒战,讪讪地把接下来不正经的话吞回肚子里,换了个便秘似的表情老实交代:“你没说啥,但是我把你背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看到你手臂上有些淤青。”沈亦顿时一怔,看了眼裴央,但在她脸上寻不到什么讶异的神色,像是料到了会是这样。“大概两三处吧,手腕上、小臂上。我当时猜测你该不是在姐妹会胡闹的时候被人欺负了,本来想报警的,但你母亲那会儿也在,她让我别管闲事,然后就把你带走了。”丹尼尔话说完了,人往吧台上一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像是在等裴央有所表示。裴央微微愣了,怎么这是想要点封口费的意思?丹尼尔摇头晃脑的,循循善诱:“当年我一傻小子,你们吓唬我、拿我当个幌子也就算了。可如今吧我也算是在圈里有点名儿了,”他再次晃了晃腕间的表,“我对自己这脸面也珍惜得紧……”“你嘴巴紧点儿不就成了?”裴央反问:“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话虽如此。”丹尼尔不善罢甘休,“但是如今裴氏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倒是给我添了些麻烦的。别的不提,咱俩大学那会儿闹的绯闻……”裴央瞠目结舌。裴氏出事至今,正经的花边的媒体报道里与她相关的消息寥寥无几,一是她素来低调,很少拿家里的资源办事;二来她被家里的保护得很好,鲜有麻烦事找上门。丹尼尔这样讲,不是瞎掰乱造,就是他自个儿非要往是非里钻。裴央这火爆脾气憋不住,没等沈亦开口,就怼上丹尼尔:“你在圈里的名儿?老兄,自你那工作室开起来,米兰时装周从没你的份儿,纽约时装周每年都是在某个犄角旮旯的家具店办的秀场,多半自掏腰包的吧?去年你的秋冬场乌漆麻黑的一团乱,明明用的最贵的料子,居然让模特走出了一种勤俭节约的风骨!还有拜托你,下回记得把表带整整,戴得晃晃荡荡一看就是问别人借的。”丹尼尔气得脖子都粗了,正打算放几句狠话下来,却见沈亦很自然地取出口袋里的钱夹,抽出一张空白支票,默不作声地落笔。丹尼尔的火气瞬间熄了。等看到支票上那几个行云流水的零,丹尼尔都快要喜极而泣了。沈亦面无表情地低头签了字,把支票在桌上推过去。等丹尼尔急不可耐地伸出两根粗肥的手指来抓的时候,沈亦食指压住支票,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皮看着他:“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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