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裴央愕然,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大声在电话上反问她:“我做错了什么,得这样毫无尊严地活下去?”“尊严?尊严是哪里来的?”胥紫英冷笑一声:“沈亦娶你的时候,人人在背后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吃软饭,他谈尊严吗?你爸爸陪投资人喝酒喝到胃出血的时候,他谈尊严吗?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你半点帮不上忙。没有实力,所以来和我谈尊严?我倒要问问你凭什么,凭你喊的声儿最大?”胥紫英的话好似一记清脆的耳光抽在裴央脸上,她眼睛越来越酸,拿袖子擦了擦潮湿的眼角。先前好容易压抑下去的委屈像是寻到了发泄的契机,在这一刻倏尔爆发,眼泪成串儿地往下掉。“别哭了。”胥紫英半是嫌弃,半是严肃道:“裴央你要记住,这是个靠实力的世界,只有强者的眼泪,才有人稀罕。漂亮是一种实力,能干也是一种实力。你现在又丑又弱,连妈妈都嫌你累赘,知道吗?”胥紫英说完,便挂了电话。眼前的大理石地面模糊不清,裴央把下唇咬得没有血色,努力没再哭出声来。就这么安静一人,坐了许久,她感到泪水在脸上渐渐风干,接着去洗手间洗脸、化妆、戴上墨镜出来。既然不够坚强,装一装也好。不要相信任何人接下来的两天里,裴央向纽约法院撤回离婚申请,并且没有给沈亦或是他的律师苟广富提供任何解释。对方并没有夺命连环催,而是于一周后,寄来一份分居协议。裴央看着那份分居协议里的细节,笑出声来。沈亦约莫着以为自己嫌他诚意不够,又急于摆脱她,这回在条款里重新划分财产,将明面上有税务记录的绝大多数资产都让给了裴央。“净身出户”裴央笑着自言自语:“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啊。”表面看起来的确如此。他孑然一身地闯入裴央的生活中,又孑然一身地离去。森雅子和沈亦两个初恋情人,八年分离。再度重逢后,女方不图财不图利,男方毫无保留地奔向爱情,可不是一段感天动地的故事?而裴央,便是那个死不放手无理取闹的恶毒女配了。裴央将协议往抽屉里一塞,没再搭理。之后的几周,裴央在a市家中处理一些事宜。因为父母短期内不会再回来,家里只有她一人,所以她暂时遣走了保姆和司机。都是跟着家里近十年的老人,裴央帮他们觅了一个挺好的下家。先前家里宽裕的时候,她入手过一些字画和独立设计师的珠宝。如今这么个情况,也不必再摆阔气,裴央联系了几位画廊和收藏的朋友,亏几分赚几分地处置了好些东西,最后算是跑赢通胀,换来手头一点余地。其实她并不缺钱。先不说婚还没离,沈亦的几张副卡和他们二人的共同账户足够负担她先前的生活水平;就算是离了婚,按照赡养条款,也委屈不了她的。况且被胥紫英一顿痛骂后,裴央也收起了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干嘛为了一口气,和钱过不去呢?但裴央知道,她迟早得习惯新的生活。那种花的比赚的多上十倍的生活,算什么呢?她这肩膀,也许担不了家里人,但总得扛得住自己吧?裴央并没有狗血地把几张信用卡副卡剪个一地碎片,发誓再也不花那个负心汉一分钱,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叫嚷着要和他撇清关系。能改变一个人的,往往不是霎那间的茅塞顿开,不是顷刻下的洗心革面,而是当下一时一刻、今后每分每秒积少成多的一个个选择。她只是一天一天地,将不必要的花销砍下来,不需要的物件出手,不能维持的梦想弃之一旁。比方说她模特生涯结束后开的一间时尚工作室现在得暂时停业。其实过去一两年,工作室本就是入不敷出的。时尚品牌的拍摄、杂志媒体的合作、艺术机构的项目等等并不能带来多少金钱上的收益,更多是给裴央找点事儿做,维持她优雅知性的名媛人设。这些工作都要雇人做的,比如拍摄需要常驻的摄影师和助理,联络媒体需要文字和后期人员,偶尔办个公益活动,还需要为各种开销打底。之前裴央懒得精打细算地做预算、砍成本,怎么顺手怎么来。而沈亦看着工作室进来的账单,很大度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嘱咐过两句工作室在郊区,晚上回家注意安全,“我不在的时候,让司机去接你。”如今回想起来,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丈夫,她却是个任性的妻子。他说着那么决绝的话语,迫不及待地抽身而去,裴央一半是理解,一半是算了。若不是他和裴家之间的利益的琐碎纠葛,她多希望二人能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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