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渐渐没了动静,朝臣也一一散去,甄应嘉跟康和对视一眼,很谨慎的什么表情都没露出来。
门里又出来一内侍,不多时,甄应嘉看见又有一队侍卫骑马出去,想是皇帝派去查证五皇子的话的。
甄应嘉回去收拾东西,没多久便听见外头又嚷开了,什么皇帝拿鞭子抽了四皇子,五皇子醒来一次没说两句话又昏了过去,只是这次发起了高烧,太医说行宫缺医少药,需要赶紧回宫。
皇帝听了很是着急,甚至没顾上他们这一帮子大臣,轻车简行只带了侍卫和五皇子,还有被抽了一鞭子的四皇子上路,务必要在天黑之前回到京城。
甄应嘉刚听见皇帝着急离去的消息,就听见自己门被敲响了,进来一位同在都察院供职的官员,不过官位要比他高上许多。
&ldo;甄大人。&rdo;这人笑了笑,&ldo;陛下走的急,只说了让咱们自己回去,具体怎么安排是一点吩咐都没有,虽说我们也能自己行动,不过行宫里还有几个皇子呢,里头还有体弱的六皇子和年幼的七皇子,总得请示一番,安排好乐才能离开。&rdo;
甄应嘉一听就明白他这是来干什么的了。
甄应嘉在这些官员里头官职虽不是最高的,不过却是皇帝的心腹,加上这等事情办好了没什么奖励,办得不好……怕是会被剩下几个皇子记上一笔,而且五皇子此行凶险,因此不少老油条们只说商量商量,却不肯出头。
果然,这人下一句便是,&ldo;几位大人都在商量该怎么办才好,你也去看看?&rdo;
甄应嘉点头笑道,&ldo;去听听也好。&rdo;
走进去一看,屋里三三两两的大臣,见了他来,为首的内阁学士笑道:&ldo;甄大人来了?正好拿个主意,这已经到了午饭时候,我们是先吃了饭再走,还是跟着陛下速速离去的好?&rdo;
又有人插嘴道:&ldo;要我说还是早些离去的好,陛下虽是快马,晚上就能到京城,我们是无论如何都得第二天才到了,但是若是晚了太久,五皇子现在又……陛下瞧见了总是不好。&rdo;
也有人反对,说:&ldo;六皇子体虚,方才被吓得也是请了太医,正是要好好歇息的时候,七皇子更是年幼,我们要是加紧赶路,万一六皇子回去就生病,该如何是好?&rdo;
几人七嘴八舌将前头事情都说了个遍,又看甄应嘉,道:&ldo;甄大人意下如何?&rdo;
甄应嘉笑道:&ldo;可曾差人去问过几位年长的皇子了?&rdo;
内阁学士点了点头,叹道:&ldo;二皇子说看见五弟伤了腿,心虚不宁,没过多久便骑马离开了,眼下想必已经追上陛下了。&rdo;
&ldo;三皇子只说自己没什么主意,不敢做主,也不敢劳动我们这些大臣们。&rdo;
甄应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一个装着兄友弟恭,一个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害怕指使大臣太监宫女,日后被人抓住把柄。
三皇子自打上次要跟他接亲不成,被皇帝训斥了一顿就开始装低调了,只是这低调未免也太谨慎了吧。
甄应嘉沉吟片刻,道:&ldo;我倒是有个主意。&rdo;
众人见他一脸的笑意,透出来的都是胸有成竹,急忙问道:&ldo;如何?&rdo;
&ldo;出事儿之前陛下一直跟皇长孙在一起,不如去问问皇长孙?&rdo;
甄应嘉知道他们不过是想找个能做主的人,而且又能帮着康和在大臣面前狠狠的露把脸,倒是个双赢的好局面。
果然这些人略略思索片刻,不少人都说,&ldo;真不愧是甄大人,不如就由甄大人去问如何?&rdo;
甄应嘉自然也不推辞,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去找了康和,又一本正经面色严肃的将方才的争论都说了个遍。
康和心里觉得好笑,不过表面上也是正正经经的回答,道:&ldo;既然饭已经做得了,不如吃了饭再走。&rdo;想了想便吩咐皇帝没带走的几个总管侍卫,道:&ldo;宫女太监都分两批轮换着吃饭,剩下的人去收拾东西。&rdo;
又笑着对甄应嘉道:&ldo;几位大人们也这样安排可好?&rdo;
甄应嘉笑着点头道:&ldo;王爷安排的极是。&rdo;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几分虽然在演戏,但是别人都看不透的快感。康和又道:&ldo;一会儿路上也分两批走。能骑马的先走,这儿离京城并不远,骑马回去也就半天多的功夫,这些人晚上都能到,剩下坐车的第二批走。&rdo;说着又看了看甄应嘉,&ldo;本王随着后一批人马走,也好照看两位皇叔。&rdo;
甄应嘉表示赞同,康和又道:&ldo;甄大人不如同本王一起?&rdo;
甄应嘉快要忍不住笑了,急忙点头道:&ldo;臣先去将王爷的意思跟他们说一说。&rdo;
康和点头应了,又在甄应嘉快要出门的时候叫了一声,声音里还有几分急切,&ldo;一会回来同本王一起用饭。&rdo;
出去说了康和的意思,倒是没什么人表示反对,于是众人便依照着康和的吩咐有条不紊的收拾起来,不多时,第一批骑马的大臣们便先行离去了。
甄应嘉跟着康和,还有几位皇子,在第三天中午也回到了京城。
五皇子倒是稳定下来了,只是流了许多血,又伤了骨头,人虚弱至极,整日的昏睡不醒。至于四皇子,被皇帝下令关在王爷府里,又派了一队御前侍卫守着,不叫他出来。
第二天便是早朝,太监说完&ldo;有本启奏&rdo;四个字之后,便有一御史出列,大声道:&ldo;臣要参四皇子!&rdo;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深深吸了两口气才道:&ldo;将奏折呈上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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