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也没对他发脾气,水门带着我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找了小巷子里的一家小拉面摊坐下。摊主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像是个老好人脾气,一直笑容可掬地招呼着我们。
“一碗秘制竹笋豚骨,一碗招牌拉面。”水门说着,细心地将我坐住的头发扯了出来——它们太长了,有些甚至被夹进了椅子缝里。
我跟他小声道谢。
老板动作十分利索,把两碗拉面放到我们跟前。
“男女朋友来吃面吗?”老板和善地问,“现在的孩子可真是不错呀。”
我被呛了一下,咳嗽不止,正要反驳——波风水门却从容地和老板寒暄了起来:“谢谢老板。”
老板笑道:“年纪这么小就……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后生可畏。不过我和我老婆认识的时候我们也都年纪不大,那时候时光真好。你们也要珍惜呀。”
水门笑了起来:“这话怎么说?”
那老板叹了口气小声道:“女人啊——娶回家之前都装的温婉贤淑的,娶回家之后就是个母老……”
帘子被掀开,里面杀出来一个老板娘,她手里抄着颠勺,咄咄逼人地问:“母老什么?”
老板吓得魂不附体:“目——目光老道!老道,我夸你呢夸你呢!”
“——不要总是让我从后厨出来。”她的颠勺凶神恶煞地晃了晃,“你在外面嘀咕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背地里编排我什么我也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不和你计较。计较起来我打断你三条腿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老板道:“我——”
我扑哧一声笑了:“大叔,你可少说点吧。”
水门的眼神温柔的像阳光下荡漾的海水,他轻轻戳了戳我的脑袋,说:“看什么热闹啊,快吃,面条放久了就坏了——你脾气坏这个我还是经常见识的,不惊讶。”
我:“……”
我心塞地问:“脾气哪里坏?”
他笑了笑没说话,那边儿老板求爷爷告奶奶的送走了老板娘,我低下头专心吃面。
“——还总得夸,不能说半句不好。”老板揉了揉自己的脸,“但是没办法嘛,自己娶回家的什么脾气也得受着,这就是男人的担当。但是小姑娘你可千万不能这样。你旁边这个小哥一看脾气就面,欺负他可太不人道了啊。”
我脸红:“老板你想多了——”
“哎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呢,”老板完全没听我说了什么,转过身去切笋干:“婚姻不可怕!虽然老婆凶了点,但是婚姻还是很美好的!你们千万别害怕啊!”
我:“……”
我顿时有种自己好像被拐卖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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