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一当没听见,捧着水杯喝口热水,这份汤再煮五分钟就可以吃了。
&ldo;如意。&rdo;
&ldo;如意!&rdo;
&ldo;哎呀,有什么问题等我吃完东西再说。&rdo;她头也不回。
憋着气想问问题的笨笨被一句话噎回去,蹲在地上,腮帮子鼓起来,憋成一只河豚,气鼓鼓的。
等慕如一吃饱喝足想起他的时候,笨笨已经瘫在地上‐‐时间太长气都散没了。
&ldo;好了,有什么不满说出来。&rdo;慕如一踢踢他,嘴边含笑,她吃饱了一向心情很好。
&ldo;你要离开吗?你不要我了?&rdo;笨笨一个滚坐起来,问题直指核心。
慕如一沉默了一瞬,没有直接回答,&ldo;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离开。&rdo;所有人都会离开。
&ldo;我问的是你。&rdo;
&ldo;我现在变成人形了,你要去部落我也能跟着去,我能一直陪着你,保护你。&rdo;他盯着她的脸,执拗道。
&ldo;笨笨。&rdo;慕如一叹了口气,&ldo;其实你是明白我的意思的。&rdo;
&ldo;我不懂。&rdo;
&ldo;兔子先生说你们的知识来自于胎壳的记忆,越长大,脑海里的记忆解锁的越多。你也算是个大人了。那你也该明白这些……&rdo;她停住话,思索着该怎么表达。
笨笨忽然问道,&ldo;你是另一片大陆的人,是吗?&rdo;
&ldo;对,可以这么说。&rdo;慕如一游移片刻,点头。
&ldo;那你不能留在这里吗?&rdo;
&ldo;傻孩子,每个人都要回家的啊。&rdo;慕如一失笑,&ldo;如果是你,到了另一个地方,你会不想回来吗?&rdo;
&ldo;……&rdo;
&ldo;你看,换做是你也会想回家的啊。&rdo;把他的沉默当做默认,慕如一声音温柔道。
&ldo;不,&rdo;他打断了她,眼里有一团火,直指着她,&ldo;那要看我身边有没有你。&rdo;
慕如一愣住,心里涌起了惊涛骇浪,又在片刻沉寂下去。两人对视着,像谁移开就会输的游戏。
最后慕如一先移开了视线,&ldo;我要回去。&rdo;
&ldo;为我留下,不好吗?&rdo;
……
&ldo;我会回去。&rdo;她语气平淡,但坚定地仿佛是在说一个事实。
是的,这就是一个事实,她会回去。也会回家。
沉默。
笨笨起身出门了,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回来,慕如一躺在干草铺成的床垫上,感受了他身上森林深处的冷意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这小子估计是在外面吃过了。
慕如一转身背对着他,把手边的果子丢到一边,感觉自己傻透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躺在了另一张床上‐‐或许不能称为床,那比慕如一现在躺的地方还更加简陋。但是说矫情也好说有病也罢,她不能接受一个发育良好的男性睡在自己身边,尤其是知道对方可能喜欢自己之后。或许从一开始,发现那只狗狗会说话起,就应该分开睡了,而不是因为夜里不过暖和依偎着‐‐这太容易产生一些她并不想的后果。
其实或许笨笨现在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只是他见到的雌性太少,就把对她的依赖陪伴和占有欲当做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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