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自己已经有点像车臣人，没有剃胡须，穿一身粗糙的衣服，他们只有自动枪才是整洁的，战士们都已学会辨识方位，都能判定在何处有可能设下埋伏或是隐藏着狙击手，他们很容易发现那些可以把自己无法防御的身体钻进去的洼地、弹坑和一堆碎砖。

有祸必有福，有福必有祸，爹爹一下子理解了连队所取得的胜利，愈益频繁地派遣他们去战斗，一边补充说：

&ldo;我这儿没有比你们更好的人，卖力干吧，把他们从那栋楼房里赶出去，主要任务是：始终活下去。

&rdo;

他们不知道与谁作战，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而战。

忽然传来了&ldo;奖章&rdo;这个词。

谁宣布已经有了命令，凡是作战已满一年半的人好像都可以擦亮皮靴回家去。

爹爹聚集了活着的士兵和轻伤伤员们，说道：

&ldo;伙伴们，没有任何命令，这个问题由社马讨论。

很不妙，但是我认为，还要把你们扣留六个月左右。

如果日后有消息，甚至是深夜我也一定会向你们宣布的。

&rdo;

&ldo;这与杜马何干呢?&rdo;

&ldo;有部长和总司令。

&rdo;

&ldo;那些能说会道的人抱有什么希望呢?媾和吗?那就让他们到这里来，站在我们的位置上媾和。

&rdo;

&ldo;中校先生，&rdo;爹爹得到了第二枚勋章时伊戈尔说，&ldo;您是个军人，见多识广，我们这些小崽子站在您对面，但是我们已经是些挨打的小崽子。

不能和这个民族媾和，可以一声不响地离开。

我们剩下来的人还不及原有的一半，当政治活动家说到他们将要消灭我们的时候，我们服役的期限却满了，我们做到了我们所能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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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没有这种权力，斯美尔诺夫。

让我们商妥，您在黎明时去占领那座小丘，正午前他们暂时代替您，您就去乘坐第三次列车，只有苍蝇才会飞到那里去哩。

您在那里安顿下来，您所提出的问题暂且悬而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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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幢倒塌的砖盖楼房坐落在小丘上，他们离小丘约莫有八百米。

战士们很不喜欢这一大堆砖头。

当女主人用抹布掸掉灰尘的时候，他们就非常清楚地知道，五名能干的自动枪手试图阻挡他们的进攻。

天黑以前他们不停地观察那座倒塌的楼房，但是在窗户和门洞中看不到任何动静。

他们已经是狼崽子并且晓得，车臣人可以一动不动地躺上一昼夜，吃点食物就能应付过去，一切都寂静无声，一根草茎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