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结起身,拍了拍身后沾上的干草,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沈浊没有动,而是问道:“听将军说,你会胡人语?”冯结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意识到沈浊根本就没有看他,于是道了声“嗯”。“那好,”沈浊慢悠悠起身,脸色不怎么好,他走到冯结身前,道:“那冯将军陪我去见个人吧。”他会想杀他的沈浊本想带着冯结深夜造访一下活在众人口中的巫医,没想到他们根本就没见着人。沈浊只好让冯结先回去。冯结离开后,沈浊并没有回帐,而是往王庭外走去。他想打算再见一次李德。整个王庭再次回归平静,仿佛之前的杂乱只是一场错觉。篝火不知疲倦的燃烧着,亮光投射到地上,照亮他脚下的草地,以及枯黄草地中,杂乱又深陷的马蹄印。阿契尔兄弟两人都已经快马加鞭的离开。这是努哈尔的意思,他最终还是决定要和中原打下去。只是在他的要求下,原先握在阿契尔手中的权力,换到了阿契丹身上。兄弟两人分别为正副将,共同指挥作战。按理说,交战过程中更换主帅是最忌讳的事,但努哈尔已经没有精力思考这么多了,他必须赌一把。但是他急中生智下的豪赌,注定以惨烈收场。所有的铺垫都已就绪,顾清正在一步步收网。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丑时刚过,恰是一天之中最黑最冷的时候,也正是人们睡得正沉的时候。王庭内的灯火彻夜燃着也就罢了,沈浊没想到,李德这边的灯火也依旧亮着。总不可能是等他的。沈浊盯着面前紧闭的帐门,耳边时不时捕捉到交谈声,声音穿透紧致的帐布,传到他耳中时已经模糊不清。沈浊站在帐外,没有敲门。声音毫无防备地传进耳朵,沈浊分辨出其中一个是李德的声音,可惜是胡人语,他听不懂。与之交谈的,是个胡人。当沈浊意识到这件事时,帐内的声音骤然变大,与压抑的怒吼共同传出来的,还有桌椅碰撞倒地的声音。空旷的黑夜唯有死寂,细微的声响被无限放大,沈浊神色一凛,推门闯了进去。他听见了肉体撞上木板的沉闷声。实际也的确如此,沈浊闯进时,李德正与一黑袍男人扭打在一起。帐中的桌椅全都错了位,茶盏碎了一地,迸溅出的不知是酒水还是茶水,已经将地上的毯子洇湿。毯子上面还有新鲜的血迹。扭打的两人应声转头,视线与沈浊的相撞,只是一瞬,两人就继续打了起来。李德已经揍红了眼,花白的头发乱作一团,有几缕被血染至血红。他像是发了疯,根本就不管自身安危,只知道胡乱挥着匕首,一次又一次刺向黑袍男人。仅是片刻,男人身上的黑袍就已经多了数个口子,各个见血。李德亦然,他被男人用碎瓷片划得狼狈不堪。沈浊猝不及防,也没想到,他会目睹一场毫无技巧可言的殴打,目标只是要对方的性命。男人身上的黑袍没有任何花纹,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这件平常用于增加神秘感的袍子,今天却成了令他丢掉性命的罪魁祸首。袍子不合身,男人也斗得束手束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就被李德欺身压制在矮桌上。匕首指向他的喉咙,步步逼近,男人双手攥住匕首的利刃,手臂因用力过度而颤抖,他拼尽全力抵抗,鲜血自手心流淌,尽数浇上了脖子和脸。见面的第一眼,沈浊就猜到了男人的身份,就是他之前想见却没能见到的巫医——乌图。只是,乌图为什么能和李德产生联系呢?李德面色苍白,手也是抖的,却没有移开的打算。沈浊上前,在李德的怒视中,扯开了两人,把乌图绑在了椅子上。李德年过半百,身子被沈浊拉开后就瘫了下去,沈浊收拾完乌图,又把李德安置好。“我从来不知道,李伯竟然还有如此凶悍的一面。”李德冷哼一声,目光紧盯着乌图,没有要搭理沈浊的意思。沈浊也不尴尬,他扫了一眼满脸血的乌图,问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乌图,李伯可否帮忙翻译一下?”见李德根本不搭理,沈浊又加了句:“其实,李伯来回答也是可以的。”李德终于侧目,眉目间全是戒备:“你要问什么?”沈浊淡笑:“问当年阿契尔母亲的死因。”李德深深望了沈浊一眼,举起血痕未干的匕首,朝向沈浊,阴沉道:“你问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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