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看一步,说得轻巧······这天下谁不知道这胡人多的是凶残性子,野性未消,拿杀生当乐趣。这万一哪一步踏错,被他们发现,那可都是有去无回的结局。沈浊目光彻底沉了下来。不知是不是意识到他刚刚话中有话,顾清道现在还背对着他。常年练武的人,脊背往往都是笔直有力的,无论身上的衣物多么厚,都不能彻底遮住其下肌肉的力量感。这种力量感并不是被主人刻意营造出来的,他只是一种特性,独属于练武人的特性。顾清身上尤其明显。沈浊不是没见过顾清赤裸的脊背,常年烈日下锤炼的后背已经变成了古铜色,肌肉分明,勾勒出遮挡不住的贲发的力量感。可是现在,虽然顾清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但这种感觉莫名淡了下去。顾清犹豫片刻,撤下衣物转身往帐外走:“你今儿就在帐内先住着,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明天让他们把你送回去。”沈浊不置可否,询问道:“将军手中拿着的,可是今儿晚上要穿的衣物,为何不在帐内换上,不然出去再换挺麻烦的。”“不麻烦。”顾清脚步不停,根本就不考虑沈浊的建议,走了出去。顾清离开,帐内重归寂静。帐外传来一阵渐远的马蹄声,有些杂乱,最后在呼啸的夜风中消散无踪。临时搭建的帐篷不过只是一个暂时的落脚点,帐内的东西少得可怜,只需一眼,就能够将所有的物件尽收眼底。简单至极的桌椅,再加上狭窄的矮榻,窝在帐篷的一侧,显得有些寒酸。不知是不是没有人住过的原因,帐内的东西都泛着一股冷意,像是被丢进数九寒冬的物件,浸透了风霜。除了一处。脚边的火盆中的火焰有了疲倦的迹象,木材爆裂的“噼啪”声已经变得微弱,却是帐内唯一的声响,在目前的寂静中显得有些刺耳。沈浊敛起发愣的视线,落在中央赤红像是透明的火苗中,火苗的势头时有时无,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归于平静之际,裸露出火根处的灰烬。其中,有一小块不甚明显的灰烬,他像是一张摊开却翘着边的羊皮纸,软踏踏披在漆黑的木头灰烬上。不甚明显,但经不住仔细看。沈浊附身,正欲探究那到底是什么燃烧留下的痕迹的时候,帐门突然被人掀起。帐外的寒风趁机而出,将火盆中轻飘飘的灰烬裹挟起来,带着他们在空中盘旋几番后落下。灰烬被冷风蚕食了一圈,面目全非。卫朗带着新的木材走进,在沈浊出声阻止之前扔进火盆,将里面的灰烬砸得更加七零八碎。沈浊闭了闭眼,有些心累。“这柴火放得有些晚,估计等它烧上来还得等一会,这都是后半夜了,时候不早了,许公子就先睡吧。”卫朗说完要走,就听见沈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小将军伤得严不严重?”问的不是伤没伤,而是伤得重不重。卫朗离开的动作一顿,面露茫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清临走前只是着重强调不能透漏他受伤的消息,但是没说这人要是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卫朗犹豫片刻,挤出个笑容转身,问道:“谁说将军受伤了,我怎么不知道?”闻言,沈浊没什么反应,只是淡笑,温润的眸子却深得透不进光:“卫将军不必瞒我,实话实说就好,顾小将军知道后不会怪罪到卫将军身上的。”沈浊言语中不见丝毫波澜,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卫朗知道不是的,顾清临走时对他的威逼利诱还在眼前,说明这件事顾清是一直想要瞒着的,可惜对方早就知道了。卫朗半信半疑,问道:“真的?”沈浊点点头,“毕竟根本就不是卫将军说漏的嘴,不是吗?”卫朗一直盯着沈浊的眼睛,见这人说话时眼神不变,丝毫没有心虚或是欺骗的影子,只好点了点头。“刚开始伤得是不算特别严重,可惜现在有点变严重了。”“什么意思?”“前段时间和胡人交锋的时候,采取的其实是调虎离山之际,我们是引诱胡人走出来的那一群人,正面对上了阿契尔,阿契尔这人狡猾阴狠,明明是正面交锋,但他却用尽了邪魔歪招。顾将军一时不敌,落了下风,被阿契尔砍了一刀。”听完后,沈浊的眉头已经狠狠蹙了起来。他见过阿契尔的那把刀,当时初进那迷乱的营帐,他的思绪高度紧绷,一直在想着要怎么控制局面,对那把刀只是简单一撇,并没有过多注意。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顶流的叛逆亲妈回来了 缱绻温温( 剧情) 误入玄学游戏后,我靠讲故事封神 修炼爱情【H】 金主爸爸我超乖(年上) 快穿:当石榴精绑定了生子系统后+番外 帝君這人腦子有病 (h) 清欢度(父女,年代H) 奉旨休夫后,被病弱王爷强搂入怀 她是男主死对头[快穿] 惹婵娟/我的蛇蝎娘子 从宗门小透明开始修行 身为反派,我真的不能再变强了 宠妾灭妻?王爷他演戏上瘾了 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 完璧 陈情令之忘羡 臣本书生,不谙世事…… 打马御街前 若般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