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二皇子兵败,那人却说他的父亲的罪名并没有作假,那时,他还摆出了证据。他不信,可他不得不信。可现在……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有计划的阴谋。而他,就是那阴谋中重要的一环。他将仇人认成恩人,帮他谋划夺权,这十年间,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命。到头来,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哈……”沈浊笑了,声音凄厉,又带着不忍直视的悲痛。“谢二皇子提醒,念清,知道了……”被道明身份的二皇子也不生气,他把玩着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酒杯,里面的酒水清澈荡漾,映着油灯的火焰,颓靡极了。他摘下脸上惨白的面具,露出一张被狰狞疤痕爬满的脸,“孤去了北疆,见了匈奴首领。”“殿下为何要告诉我?”“让你死得明白一点,又或者,拿你寻开心,再或者,帮你解脱。”二皇子说着,把酒杯推到沈浊面前。意图如何,不言而明。“那谢过殿下。”沈浊眼里没了光,绷紧数年后骤然崩塌的神经沉重无比,已经压垮了这高傲了一辈子的状元郎。二皇子静静地看着,目的达到,就没了再留的必要。毒酒下肚,沈浊已经抱腹蜷缩在地上。“你我是仇人,从始至终都是,告诉你真相,是我最后的仁慈。这是断肠酒,会让人痛不欲生至少三个时辰,正好让你也受一场,痛如刀绞的绝望。只是下一世,别靠近皇家了。”二皇子留下这么一段话,就消失在无垠的黑暗中。人已经走了许久,一刻钟或是一个时辰,沈浊并不知道,痛意撕扯磋磨,早就让他没了神智。直到最后,疼痛泛化成麻木,他的意识才清明了片刻。煤油灯早已燃尽,桌上的血迹也凝固成丑陋的斑块,沈浊仰躺在血污中,望向透出一丝亮光的墙隙。天亮了,真好……若真有来世,我定要离你们,远远的…………沈浊满头大汗得惊醒,冷汗已浸湿了里衣,膝盖处虽然依旧很疼,但已经不如先前剧烈。沈浊尝试着动了动腿,知觉犹在。他的腿,保住了……劫后余生的欣喜从心底涌起,沈浊盯着营帐的顶端,察觉到自己眼睛里竟然有了湿意。待狂喜慢慢归于平静,沈浊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回忆起昨日的梦境。没有狂悲,也没有愤怒,只有无边的平静。沈浊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埋怨这重来的机会,只是已经发生,他也没有了后悔选择的机会。这一世,只求替父亲洗清冤屈,然后,离皇家远远的……前世,在流放之前,沈府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之后,沈家上下只剩他和他的父亲等十几人。案子明明疑点重重,但朝廷却丝毫不管,只匆忙给他们定罪流放。或许他的父亲早就有预感了吧,流放途中,他的父亲和他讲了很多,起初他并不能理解,直到,他亲眼看着他的父亲把他藏起来后,带着沈家剩下的十余人,迎上突袭的刺客,慷慨赴死。他虽常年不在京城,也不了解政局,但接二连三的变故发生后,他再不能坦然接受这只是命运多磨的解释。那一夜,他逃出流放的队伍,不曾想,又误入了铜虎山上的土匪窝。然后,就有了两个山匪头子强娶他的戏码。沈浊琢磨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发现一切都与前世一样。可唯独在他逃跑的过程中出现了两个重大变故,一个是他的重生,而另一个,就是突然出现的,早在十四年前就该溺亡的顾清。沈浊暗暗思索,既然重生之事都能发生,那么顾清身上,是不是也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呢?竟是个可怜人帐口处发出动静,沈浊转头,就见一个也就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穿着双不甚合脚的布鞋,套着一身别扭极了的粗布衣裳,端着吃食来到他床前。许是沈浊打量的视线太明显,少年手足无措,端着托盘在床侧踌躇。“公,公子好,我叫二楞,少爷让我来照顾您。这,这是饭,你……您先吃。”二楞紧张极了,把托盘放下,端起碗送到沈浊面前。碗中的白粥微微晃动,沈浊抬眸,就见这少年在抖。他是觉得少年的名字挺有意思的,就是不明白为何这样害怕。“二楞?我很吓人吗?”沈浊的声音有些哑,乍一听的确有些威严,二楞更抖了。“不,不吓人……”沈浊接过粥,看向口是心非的少年,“既是你家少爷派你来的,那他是怎么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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