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千满养的看似小傀儡实则是秽玡的东西,白千满唤它小黑。小黑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正抓着晏疏的衣袖努力往上爬。晏疏没动,眼看着那小东西爬上了他的胳膊,又顺势落到手上,先是看了另外一只手上的断指,又看了看晏疏,紧接着低下头看着旁边躺着的白千满,不知道在想什么。白千满无知无觉,领口大敞,看上去有些狼狈索性未伤要害,那枚被晏疏做过手脚的铜钱正安静地躺在衣服外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此时此刻依旧在无声地保护着这个小孩儿。看见这一幕时晏疏突然想到了一些,一个关于修行的,关于元灵的东西。元灵之上可依附主人的灵识,可与其思维想通,那若换个角度去想——晏疏突然明白过来王鹿为何能放弃好不容易取得的成果,是因为那根本不是成果,而是一个过渡,是在达到其他目的是不得已的暂时。在意识到这一刻的瞬间,晏疏猛地甩开手上的小黑,然而动作还是晚了。小黑的獠牙在那之前就已经楔进了晏疏的手掌,阴冷的气息顺着血液迅速向全身蔓延——王鹿的目标只是之中就只有一个,便是离宿仙尊的躯体。王鹿故意爆体本也没觉得能真的带走晏尘归的命,他的目的是重创,在晏尘归身心俱疲无力反击之际反客为主占据他的身体。他觉得他与晏尘归之间差的就只有躯壳,明明都入得化境,明明修为并没有差那么多,既然晏尘归可以如此,不管中间萧亓做了什么努力,只要他将晏尘归取而代之,那这往后的日子不还是他王鹿的?若是随便换个人,便是从前的管奚他们都很可能就此着了王鹿的道,只可惜面前的是晏尘归。小黑在晏疏手上只停顿了片刻就被一掌捏碎,腥甜发臭的味道与一般秽玡殊无二致。晏疏原本按部就班即将布满身体的鲜血突然凝滞不动,很快逆流而上,顺着那小黑的压印向外流淌,落地之前化成黑色蝴蝶,又在纷飞前散成袅袅黑烟。晏疏的反应不可为不快,他原本以为自己不至于被这点事情所影响,可就在最后一点黑色流淌出去时,他脑海里赫然想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话音带笑,以胜利者的姿态说:“晏尘归,说到底还是你输了。”晏疏只做一愣,又很快回神,跟着轻笑一声:“这么快就下定论了?不如说说我哪里输了?”“这还用说吗?你当知道我的目的从来都是你,而如今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让我看看……咦?你这身体倒是古怪,怎么感觉……少了根骨?你……?!”王鹿一惊,虽看不见表情,晏疏却还是在他的声音里看见了惊慌,“你这副身体怎么回事,如此身体怎能活着,你如何活着?!”晏疏仰头看向上空便是没有断指也还在盘旋的怨灵。“是啊,如何也不应该活着,不单单是我,你也是。”“你,你,你故意的!”王鹿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似乎品名挣扎着想从这幅躯壳里出来,可进来容易出去难。“倒也不是故意的,走到现在每一步我其实都是被动,包括这仙门布下的阵,也包括你对我的执着,我本不想参与这后世其中,只是——”晏疏依旧仰着头。因果想报里不只有冤魂的怨念,还有世道因果业障,此番后续起因是王鹿的贪,发展是萧亓的执念,贯穿始末的是晏疏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甘。因晏疏也不甘就此亡故从而留下了珠串,因为萧亓的执念捡到了珠串,因为王鹿的贪婪利用了这一切,一系列让后世数不清的人化成了秽玡,铸成了现在的果。事已至此,总要有所了解。大风忽起,电闪雷鸣下竟然将归远山得山石系数掀翻开来,埋藏在其中百年的枯骨猝不及防地大白天下,因仙门压制而不得散尽的魂灵们呼啸着冲破云端。太阳和天空同时成了暗红色,大雪述说着数不尽的冤屈,王鹿还在晏疏的身体里挣扎着,原本以为的侵占一下子成了牢笼。他看着天空的冤魂聚集,甚至好像能看见他们狰狞不甘的面孔。惊恐达到顶峰,王鹿尖锐地喊道:“晏尘归,你当那些人不恨你吗?我承认之后这百年里确实有不少怨,可跟百年前比简直是凤毛麟角!你将百年前的旧账翻了出来,那些怨鬼有多少是冲着我,有多少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晏尘归你不怕吗?山外还有人等你你忘了吗?!”头顶响起尖锐的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刺耳,晏疏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似乎对这一切不在乎,他早就接受死亡的事实,也不惧怕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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